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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问的没头没尾,语气倒是笃定得很。
总不能是陪我过节这件事让你这么沮丧吧……
柏清河忍不住心想。
果然,无论多少次,温言都不得不感叹对方这敏锐的直觉。
仿佛他的所有情绪都无所遁形,令人战栗。
“你看错了,”
温言矢口否认,他此刻看起来倒是比刚才神智清明了不少,似乎总算是觉得湿乎乎的衣服粘在身上恼人了,反手脱下外袍丢在地上,有些牛头不对马嘴地答道,“我想见你,所以就来了——不欢迎?”
这话说得,可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了。
柏清河的脑子被这半直白半质问的话噎住了一瞬,嘴上只来得及下意识地发出一声九转十八弯的叹调,以此来表达自己对于对方误会的不满,手上却是忙不迭地捡起了衣服,放一旁挂好,用行动来展示自己十足的“恭迎”
。
温言对此不置可否,两人一站一坐,彼此间距离过近,他视线下移,在划过柏清河腰带时停顿了一瞬,突然伸出手指勾了下对方腰间的玉佩。
“什么时候换上的?”
“当然是一回来就换上了。”
柏清河回答得不假思索,自动略过了他回府后的种种翻箱倒柜,最终才在库房角落翻出了盒子的所有细节,说话间微微俯身,更凑近了几分,几乎要给温言一种呼吸交融的错觉,“温言,莫非我的表现还不足够显得一日不见便思念成疾?可惜,你先前看起来不怎么信啊——现在信了?”
……得了便宜还卖乖。
温言这回倒是没再像曾经那般后仰避开,反而仰起头问道:“若是没下雨,真去了庙会,你是想玩什么?”
想玩什么?
堂堂柏二少爷,竟是沉吟了片刻,难得在这种问题上犯了难。
庙会上的东西总是大同小异,这么些年他自然是从头到尾都玩了不知道几个遍,真要他在这时候说点什么感兴趣的,反而说不出了——更何况,他内心隐秘的真实目的其实是想知道温言对什么感兴趣……
说白了,柏清河姑且自认自己对温言其人的接触还停留在富有神秘感的试探阶段。
因此逛庙会的重点其实是“跟温言一起”
,而并非庙会本身。
只不过这话要真说出口,又未免有些过于直白,饶是柏清河这种脸皮赛城墙的人,都不免觉得难以启齿。
于是他只能干巴巴地嘟囔道:“没,没什么……”
“是么,”
温言十分善解人意地没再追究这个问题,甚至还给人打了个圆场,“既如此,听上去就没那么遗憾了,是好事。”
怎么会不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