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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符乐勾起嘴角,甩了甩挥空的手腕,语气间的嘲讽显而易见:“我说柏二少爷,你该不会真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吧?”
“唔……”
柏清河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随即转头朝身旁的少年人露出了一个颇为“慈眉善目”
的微笑,“李……副巡检使,对吧?敢问阁下是有何凭据,又何出此言呢?”
“凭据算不上,但打从前几日一交手,我就察觉到了不对,”
李符乐小大人似的一仰头,双臂抱胸,侃侃而谈起来,“往常需要我们抓捕的要犯,在见到我们之后只有两种选择,要么夺路而逃,寻求一线生机,要么负隅顽抗,力求鱼死网破,可这次这位……温言,他很奇怪,他做出了不同于任何人的,第三种选择。”
“而他在做出这份选择之前,目光下意识地扫向了你,”
李符乐眯起眼睛,“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我当时正朝他飞奔而去,距离近,自然看得分明……”
“竟还有这种事?”
柏清河闻言,眉眼一弯,笑了起来,“我本人都不知晓自己这容貌还能如此招蜂引蝶,竟能在这要犯临死前博得对方的青眼,哎呀,真是谬赞啊……”
李符乐:“……”
他们应当是在谈论正事儿吧……这人还能再不要脸一点吗!
柏清河见对方没有要接这话茬的意思,自讨了个没趣,只好又摸着鼻子问回前言:“请容在下虚心求教,副巡检使所说的这第三种选择,是什么?”
被对方一口一个“副巡检使”
的称呼小小取悦了番的李符乐从鼻腔中哼了一声。
“我在同他交手时发现,他全程并未使出全力,明明招招都压制住了我的长剑,却始终避开了要害,没有伤我分毫,这番宛如自缚手脚的打法在你加入战局后,变得越发明显……旁观者能力不足,看不出来,但你我应当心里都有数,你俩远观上打得再怎么旗鼓相当,也不可能骗得过我的眼睛……想必是打了半天却连衣角都没擦破吧,柏二少爷?”
柏清河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
即便早有察觉眼前这少年人在打斗身法上算得天纵奇才,他也没曾想过对方在此种细枝末节处竟也能观察得如此细致入微。
难怪小小年纪,便在韩旬手下得了副巡检使的重任。
“罢了,早该想到瞒不过你的,”
柏清河面上笑容一敛,索性也摊牌不装了,饶有兴味地问道,“既然你那么早就看出来了,为何不直接上报给你们头儿……有了这层突破口,想必韩巡检使如今的任务也能变得轻松不少吧?”
“……”
李符乐皱着眉头扭开脸,有些不情愿地动了几下嘴皮子。
柏清河摆出副“洗耳恭听”
的姿态,微微弯腰,凑近了几分:“……没听清,你说什么?”
“我说……他是特意卖了个破绽给我、受了重伤才被抓获的,算我技不如人,欠他个人情……只不过他那边我暂时还不上,看你俩交情匪浅,这人情还在你身上也差不多,”
李符乐皱着张小脸,看着很不乐意承认自己在这方面屈居于人下似的,声若蚊蝇,语速飞快,“况且,我并不知晓他当时为何要卖那处要害给我,明明还有其他许多处合适的……算了,这个谜题,就留给你来解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