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天色渐晚,两人又再聊了会儿,他便起身告辞。
待人走后,徐则栩才放松几分,向后靠着背椅。
方才压着的咳嗽声再也忍不住,无奈,他只好又向前微微弓着身子,以求好受些。
颤抖间,咳得连眼角都带出几丝泪来。
身旁的小厮赶忙上前扶着,为他轻抚后背,“少爷,您这又是何苦。。。其实不做这种顺水人情也行的。还说了这么久。。。咱们明明是是来做客的!”
开口抱着不平,“既然是纪小姐自家的下人,要给什么赏赐也是主人家自己给,何必咱们来上一回?”
瞧着满眼心疼。
徐则栩接过茶盏,轻抿了口,“无事,这也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又靠回椅背。
他想到自己的身子,缓了语气,“我们虽是做客,却也不能借客人身份就自视甚高,表妹在意他,我便帮上一把又如何呢?”
同自家小厮解释,“许多事情你不能只看表面,更要看长足的利益。”
想到席澈,眸光闪了闪,“他是个聪慧之人,必定也会承我这个情的。”
目光投注窗外,又喝了口温茶润润嗓,“只可惜。。。”
当朝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一族所出,不可两人以上同在朝廷为官。
故而,徐家已有徐诚和他的胞弟徐楚,自然不会再进一人。
他虽是旁支出身的小辈们里天资最出众的,可仍无法。
一来,所有资源势必会像京城徐家倾倒,再者,叔父两人也不会如此之早地告老还乡。
想到临行前父亲的叮嘱,玉白色的指节搭着茶盏,话头猛地一顿。
看来,他这趟修行,远比他自己以为的还要久。
“你跟在我身边十几年,所以我才更不希望你有任何行差踏错。”
片刻后,他淡淡道:“与他结个善缘,没什么不好的。”
扭头道:“我知你是关心我,可往后这种话。。。须得慎言。”
见身后的小厮点头,他这才收回视线。
。。。。。。
席澈回到屋内,便观察起这朱笔来。
几息后,拿在手里掂量了番。
方才一打眼他便觉得这笔瞧着蹊跷,现下仔细观察后,心底更确定了几分。
思考了会儿,本打算先把东西收起来,眼角的余光却蓦地扫到某处。
电光火石间,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下意识地站起身去拿先前放起来的玉佩。
初到陌生之地,周遭的人善恶未可知,加上他那会年岁也小。
每每快要撑不下去时便会把它拿出来偷偷看上两眼。
接着,再快速地收好,紧紧抱着入眠。
一晃眼,时光流逝,他早已能妥善处理好这些关系。
玉佩自然也随之日渐封存起来。
北狄产的玉佩不似中原形状,多是淡黄色居多。
它的地域也不似中原这般,气候温和,反倒是多出几分截然不同的反差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