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沂洲划拉屏幕的手一顿,“再确认一遍细节。”
这番说辞符合上司谨慎的性格,林秘书不疑有他。
今天一天经历的事情过分多,刚才又被难言的欲烧了把,言欢辗转反侧都没睡过去。
房门被人敲了两下,她下意识以为是梁沂洲,拖鞋忘了穿,直接光脚开的门,迎来的却是张嫂的笑脸。
“太太,先生让我把手机给你。”
言欢接过,道了声谢。
手机电量早已跌破零,充电头插上不到五分钟,屏幕亮起,数十条消息涌了进来,言欢先点开梁沂洲的头像,今天下午发来的,告诉她自己下了飞机。
她退出后,又点进和言兮的对话框。
言二小姐故弄玄虚:【你知道吗,不幸的女人都有一个标志,她们的婚姻都是突如其来的。】
言欢揣着明白装糊涂:【你想说什么?】
言兮思考的时候,喜欢干别的事,这会感觉不到疼似的,拿手机疯狂敲自己下巴,近十下才把想说的话敲了出来:【就算你不想和秦执那二世祖结婚,你也没必要答应梁沂洲那老男人啊。】
梁沂洲的那番深情告白,言兮听得清清楚楚,心里是一点都不信。
上次他们几个坐在一起吃饭时,梁沂洲确实对言欢照顾有加,但他眼睛里分毫爱意都没有——至少在她看来是这样。
什么趁虚而入挖墙脚,全是狗屁!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言兮笃定这老男人肚子里憋着其他坏水,语气就不太好听:【我跟你说,他绝对对你别有所图,至于那些好听话,就是专门用来骗骗你的!】
言兮:【清心寡欲的和尚当久了,突然动了凡心,这和母猪上树有什么区别?】
这形容听着格外有趣,言欢被逗笑,飞快敲下:【如果我告诉你,和他结婚,我是满心欢喜的呢。】
一发送,她就后悔了,她不该透露太多的。
言兮是真被吓到了,手指僵停两分钟才问:【那梁沂洲他也是吗?】
言欢手指一僵,屏着呼吸敲下:【不是。】
隔了几秒,她又说:【现在还不是,他对我没其他感情。】
言兮又犯了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的毛病:【要是他那榆木脑袋永远开不了窍呢?】
言欢干脆利落地说:【那就离婚。】
永远有多漫长,言欢无法丈量,她只知道她的时间过得要比旁人局促很多,浪费不起一分一秒,连愿意留作等待的时间都挤不出太多。
那份以五年为期的离婚协议书,看似是他的适应和后悔期,实则是她留给自己的。
一旦她意识到他这辈子都不可能爱她,她会立刻抽身而退。
但在结束乏善可陈的契约关系前,她会尽她所能,耍些小手段也好,总之,在他心里占据一个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特殊地位。
至于那些“你爱我吧”
、“你再多看我一眼”
这种摇尾乞怜般的索要,她宁愿变成彻头彻尾的哑巴也说不出口。
与此同时,她会尝试着慢慢抽离出对他的爱、渴望与念想,将所有暗无天日的感情消磨到没有任何死灰复燃的可能性。
五年时间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