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沂洲视线垂到她身前的酒杯上,里面还盛着晶莹的液体,有零星的桂花漂浮,他明知故问道:“喝酒了?”
“喝了一点儿张嫂酿的桂花酒。”
睫毛掉进眼睛里,言欢抬手揉了揉,音色莫名跟着发痒发紧,“三哥要不要尝尝?”
她身上酒气不浓,更多的是她自带的气息和沐浴露的味道,柑橘草木香,柔和清冽。
他记得没错的话,她的酒量不好不差,这点酒醉不了她,醉的人是他。
他用略哑的嗓音应了声“好”
,随即倾身压向她,捧住她的脸,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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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得毫无征兆,也毫无章法可言。
就像戏剧还没开始铺垫故事背景,就已经转入高潮,让人头脑一片昏蒙。
他应该也是喝了酒,不同于桂花的清香,唇舌缠绕间过渡而来的气息是不浓不淡的葡萄酒香,他不喝拉菲,那是康帝,还是丽伯特?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红酒的味道可以这么好。
在紊乱的啄吻声里,言欢想起了在国外的那几年。
言庭越不希望她做一个有主见的人,这不方便掌控,他只希望她成为一个漂亮但没有灵魂的交际花,好为言家打开在海外的社交圈。
在他明里暗里的示意下,言欢开始结交一些相同阶层的人,但她不拿他们当朋友看,只当他们是玩乐的搭子。
他们约她的地方太脏,她几乎不去,为了不显示出自己的格格不入,她经常组局约他们来自己在英国的其中一处房产,当作派对的常驻地。
派对动物们玩得很开,大麻卷成的烟是他们助兴的必备品,还觉得不够尽兴,就用更浓更烈的玩意儿。
飘飘然的灵魂向肉|体臣服,不用颜色和品种的花扭在一起,毫无修饰的欲望从花芯里涌出,化为糜烂的汁水。
这群人爱欲真难看。
她冷眼旁观,心里这么想着。
言庭越有些手段不光彩,但不代表他没有下限,得知言欢身边这些朋友的“恶趣味”
后,特地打来电话交代,长篇大论绕不开一个核心:别碰不该碰的东西。
这就意味着,言庭越想养废她,养废的手段可以不计其数,但不可能是让她沾上毒瘾,然后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传出去,也有损言家的名声。
言欢虚心受教,挂断电话后又约起这群瘾君子,渐渐的,她也习惯了他们的“恶心”
。
与此同时,她快要察觉不到自己体内情欲的存在了,直到一天晚上,她梦见了梁沂洲。
——她对他是有欲望的。
所有无法言述的梦境里,他会用同一张脸、不同的身份出现,配合她完成一次又一次的表演,就像情人为了增添情趣,将灵魂毫无保留献祭给阿佛洛狄忒女神前,一场酣畅淋漓的变装游戏。
他们很少赤身,她身上总会裹着他的衬衫,oversize,中空,一灌进风,就鼓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