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和卢晓霜沆瀣一气,把给傅予蜃下药的事,全都推到了俞芷衿身上。
现如今,俞芷衿把这段话原封不动地还给她。
“爱歆,自己做的事情,要自己承担,你知不知道你凡事都喜欢拖别人下水,叫什么?叫恩将仇报。”
她再度坦荡地看向傅予蜃,
“傅少,我不知道我离开宴会之后发生了什么事,你尽可以去查,我和整件事毫无关系。”
一时安静。
傅予蜃没有下车,他手肘搭在车枕上,颀长的腿半靠在车门边,仿佛没有听到俞芷衿在说什么。
四周车灯太亮,他偏头的时候,有一束恰好从他的鬓角处射过来。
俞芷衿一时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到被光线镀了金的轮廓。
半晌,傅予蜃突然命令手下。
“给她纸笔。”
“俞小姐,请。”
手下立刻把纸笔送到俞芷衿的面前。
俞芷衿信手拿过。
“做什么?”
“写。”
傅予蜃手指间夹了一张纸条,挑着眼,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地念道,“陈总,人已在A0135,一切准备妥当,请速至。”
这是她写给陈施礼的内容。
傅予蜃,要对她的笔迹。
俞芷衿知道,傅予蜃从来不信任何人,不相信任何说辞,而且,他最恨旁人的算计。
上辈子她和他发生了关系并逼婚成功,一直被他视为人生最大的耻辱。
俞芷衿压住一口气,顺着傅予蜃,提笔在纸上写下了这段话。
放下笔,手下正要把纸拿走。
凉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还有左手。”
慎密到这种地步,足以见得他今晚上的盛怒。
俞芷衿想笑。
他怀疑所有人,却没有怀疑过卢晓霜。
白月光,果然自带强大滤镜。
她没有犹豫,用左手写下了一行歪歪扭扭的字。
前世,被关在傅家无所事事,她临摹过傅予蜃的字,给陈施礼的纸条,就用了相似的字迹。
俞芷衿承认自己是故意的。
除了防止事后被人认出她的字迹,更是一种嘲讽和挑衅。
她甚至可以想象傅予蜃在看到那张纸条时的表情。
横竖,这辈子他们素不相识。
她根本没有任何理由会他的笔迹,也根本没有任何理由去算计他这个毫无相干的人。
她甚至不该知道家人要把她送给老男人换取利益。
她何其无辜!
鉴定笔迹的纸被送到了傅予蜃面前。
时间好似静止了下来。
俞芷衿看着傅予蜃比对字迹,心定如水,没有丝毫胆怯。
但接下来,她看到傅予蜃做了一个动作。
他拿起了刚刚她用过的笔,放到了鼻尖前。
下一秒,傅予蜃的脸色,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