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过把毛巾展开,走进浴室扔进角落衣服收纳筐。
重躺回床上之后,他从后背抱住颜镜,亲了亲她的耳朵,像是在示好,也像是下一场暴风雨的前奏。
颜镜任由他的手游走,眼泪却在眼眶里打转,她早没了继续下去的心情,眼见要城楼失火,她握住那只手,自虐一般提醒道:“刚才你电话响了。”
身后人动作停下来,几秒后他翻身起来,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一边回拨过去,一边走向卧室阳台。
阳台用窗帘和门挡着,沈过在进去之前应该是拨通了那边电话,喃喃道:“怎么啦?”
接着关上了阳台的门。
这三个字轻飘飘传过来,却重重压在颜镜心上。
他的语气是那么的温柔,如同夜晚从江的那边吹过来的风,挠人、旖旎。
至此,颜镜整个人溃不成军。
沈过这个电话打了有半个小时之久,等他从阳台出来,抬眼就看到颜镜换上了来的时候衣服。
她站在镜子面前,一只手把头抓起,另一只手把圈在根那里绕了几圈,一个漂亮的丸子头展现出来。
沈过愣了下:“你?”
“不好意思。”
颜镜回头,脸上带着笑,“家里有事,我得先走了。”
“什么事?”
“我姑病了。”
这句话像借口又不像。
这么晚了,姑姑生病了,就算再怎么通知,也不可能直接通知到侄女这里。可万一又是很急很严重的病呢。
沈过没有说话,默认了这件事。
颜镜出卧室,把自己东西收拾好。
沈过跟在她身后,面无表情看着她拿包、换鞋,就在人即将离开时,不痛不痒问了句:“用不用我送你?”
“不用了。”
颜镜又回头笑,“你好好休息。”
-
刚到沈过公寓门口,伴随着一股热浪袭来的还有无尽的黑夜。
颜镜等了几分钟,回头看了看,沈过并没有追出来。
原来说送自己,也不过是一句客套话。
她苦笑一声,结果一只脚刚刚踏出门,就听到从西北方向传来了几句细微婴儿啼哭声。
尽管知道这可能是哪家孩子半夜睡不着在闹,但颜镜还是不受控制想起不久前才看的那个电影,里面很多背景音乐都是以婴儿哭声做渲染。
于是她收回了脚,同时懊恼怎么就意气用事,选择这时候离开。
这种夜晚。
属实有些恐怖了啊。
颜镜再次回头望。
回去肯定是不能回去,就这么回去太尴尬了。
她往前看,又感觉外面太可怕。
更何况现在已经是深夜,要去打车还得穿过前面几栋乌漆麻黑的楼到大马路上。
就算她有胆子走出去,万一打车遇到什么好色之徒,岂不是更悲惨。
再三犹豫之下,颜镜决定放弃打车,找个人接自己回去。
给钱海潮打完电话以后,颜镜找了个亮灯的地方坐下来,就算如此,还是被周围空无一人吓的不轻。
她盯着电梯门,却还在隐隐期待沈过会从那里走出来。会看到蜷缩在角落里的她,对着她笑:“你怎么还没走,是不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