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气早就被雨水冲淡,直到两个人靠近了,梁师未这才闻见那令人讨厌的气味:“陈烬,你!喝酒了!”
她把浴巾盖在陈烬的上半身,然后蹲下身去,伸手去解他的皮带。
只不过刚碰到扣子,就被陈烬按住了手。
“你裤子湿了我不管,别把我沙发弄湿了。”
梁师未一脸不爽地看着他。
陈烬迟疑了一会儿,这才松了手,任她摆弄。
他蛮有兴致地把手移到了梁师未的头上,然后慢慢的滑向了她的脸蛋。
他拍了拍她的脸。
良久,惆怅道:“你知道吗?五年前的今天,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今天是宁湾的忌日。
梁师未手里抓着陈烬的西装裤子,不明所以地看了陈烬一眼。
“你女朋友?”
“如果她还活着,现在应该会是我的妻子。”
他满眼柔情,那是梁师未不曾从他眼中得到过的。
梁师未这才正经起来,“对不起……”
她把陈烬的衣裤全都丢进了洗衣机。
此刻的陈烬正站在床边看着雨,抽着烟,眼神没有刚才那么混沌了,脑子也清醒了不少。
梁师未走过去,从后面环住了他的腰,然后紧紧的贴在了他的身上。
“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
回忆铺天盖地般袭来。
他开始慌乱,转而贪婪。
他予取予求,又好像患得患失,在暴烈与心疼之间左右踌躇,纠结着就快要把自己撕成两半。
“陈烬,我永远都在。”
梁师未是不知所措的。
她把
他抱在怀里。
她没想别的。
只知道他需要她。
烛光早已熄灭,晨色尚未蔓延。
暴雨后的黎明空气十分清新,让嗅过它的人都一场大梦方愿醒。
朦胧夜色间,坐在阳台猛抽烟的陈烬,与屋子里的梁师未就这么干处着,安静如鸡。
梁师未此刻则像犯了错的孩子,端端正正地跪坐在已经换好的干净洁白的床单上,郁闷又无语。
身上用的卫生巾还是刚才拜托陈烬下楼去买的。
陈烬在阳台上咳了两声,屋里的梁师未怕是因为他刚才那个冷水澡洗的着凉,想叫他进来,却又不敢吱声。
大好的夜晚啊!
陈烬碾灭烟盒里最后一根烟,走进了她的房间,上前用手指弹了弹她的额头。
“我去帮你洗床单。”
他面无表情,语气淡淡。
“哦……啊、啊?”
梁师未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不用,我自己洗就行!”
这些,是连祁慕都没有碰过的。
“你这几天不方便碰冷水。”
此时,陈烬酒醒得差不多了。
他沉默着走向洗手间。
这些以前他都帮宁湾做过。
宁湾痛经,又有洁癖,所以每次肚子疼着,她宁可把手泡在冷水里,也非洗不可。
陈烬哪里舍得。
他很乐意照顾她。
他做事一丝不苟,极其有耐心,果真洗得干干净净,脸上从头到尾也没有露出分毫厌恶的神色。
今夜的陈烬,是梁师未的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