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街道行人寥寥,夜幕之下停在路边的轿车孤独寂寞,车内盈了幽淡的酒气,裹挟着并不均匀的灼热吐息。
“好不好…又是好不好…”
琢磨心事的青年抠弄着安全带,忽地来了精神,笑吟吟对严辞云勾勾手指,“哥哥,过来。”
严辞云受不住蛊惑,顺从地压覆过去,下一秒滚烫的双唇就贴了上来,青涩却肆意地胡乱啃咬,因为报复得逞的愉悦弯起眼角,上下睫毛贴在一块落在卧蚕上。
最后一杯是混了白桃乌龙的威士忌,清甜的桃香味软绵可口。
擂鼓般的心跳顺着血液振到耳膜,严辞云垂下眼安静地看着于歌,任凭对方滑腻的舌尖毫无章法地舔舐。
毫无戒备、全然胡来的吻却最为惑人,因为滚烫的血液他手背的青筋稍显骇人,严辞云阖了下眼,捏着于歌的下巴避开他的唇。
自以为吻技了得占了上风的人洋洋得意,鼓起脸将严辞云掩住眉眼的刘海吹起,白桃乌龙的味儿愈浓郁,“害怕了吧。”
他完全现不了对方用尽全力的克制。
路过的车辆车灯一闪而过,穿不透车内暧昧到呈现半流质的空气。
“怕不怕。”
要不是安全带箍着,于歌就快摇摇晃晃倒下去,他傲娇地哼了声,“说话呀,哥哥。”
现在的于歌心里就两件事,一是因为被强吻耿耿于怀,二是想得到严辞云的原谅。
报了被强吻的仇,跳脱的思维瞬间来到另个次元,他半晌又卸下得意,蔫了下去,“对不起哥哥,我不该不确认情况就乱来。”
严辞云稍有些暴躁地撩去刘海,想压下身体澎湃的燥热,“告诉我,什么情况?”
于歌心里难受,委屈地掏出手机,迷迷糊糊地找到想取贴身物品的委托人,循本能转过去一金额,边胡乱地和严辞云解释边向小姑娘道歉,只是人设还没调整,他用词怪异地了短信。
-搞错人了,对不起,555
严辞云面色阴沉,总算从只言片语搞清楚事情缘由,他“咔哒”
解开两人的安全带,沉默地抽出于歌的手机,将其搁在车前。
“啊?”
椅背被放下,于歌以为是到了睡觉时间,两手乖巧地放在胸前,咂咂嘴就合上眼,“晚安哥哥。”
双唇还泛着水色,此刻已酝酿着清香的均匀吐息。
本就浅淡的月色被遮挡的严实,另个人的味道围拢过来。掌心撑在耳侧在皮椅上压出痕迹,于歌耳朵痒,懒懒抬眼,只一瞬又吓得赶紧闭紧眼皮。
以为被狼盯上的羊屏住呼吸佯装熟睡,眼珠子却不受控制地乱动。
“以为我是渣男?”
严辞云声音低的可怕,于歌酒还没醒,全然是凭着对危险的感知力瘫平缩起身子。
诡异的沉默让于歌冒起汗,他咂咂嘴忽然开始小声打呼噜。
严辞云离开驾驶座,双膝落在于歌腿两侧,狭小的空间让心跳声突兀震耳,从喉结出的低哑声线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还敢一个人跑来喝酒。”
“一个人就敢冲去惹麻烦。”
齐耳的短垂下,失去冷静的视线顺着英气的鼻梁落下,紧紧缠着于歌逸出白桃乌龙味的唇,严辞云胳膊一动,两指毫不留情地夹住于歌的鼻尖,止住他的呼吸。
“小家伙真是长大了。”
于歌抿住嘴唇,因为逐渐稀薄的空气腮上挂了红,原本就一团浆糊的脑袋更是无法思考,反复琢磨这句话的意思却无果。
严辞云双膝借力,抬起撑在椅子上的手掌,不想再可笑地克制占有欲。
今天这人能傻乎乎乱撞到他怀里,明天就能一抹嘴又冲到另个人的拥抱。与其让这馋人的小家伙四处撒欢,不如抛下那该死的试探,直接将桃子摘下来。
思及果园那颗最汁水四溢的水蜜桃被旁人摘走的画面,原本小心翼翼的采摘人就郁气难解,眼神狠。他撕扯下克制冷静的面具,凶狠地抚摸上去,掐住暗色的枝干。
于歌倔强地抿唇,想偏头躲开掐住鼻子的手指,只是力道不足,怎么也甩不去。直到粗粝的拇指揉搓上曾经被蚊虫叮咬肿胀的地方,他浑身一颤,猛地松开嘴唇大口喘气。
随后上方的人忽地压下,直接缠上还带着酒气的猩红舌尖,狭长的眸子半眯,带着令人胆颤瑟缩的侵略性。
于歌心脏上的小人玩起了太鼓达人,撞得他太阳穴胀,又因为熟悉的荷尔蒙味道一阵心悸,情不自禁迎合对方的唇舌。
刮挠格外撩人,刺痛肿胀带着痒意,奇的体验让他退缩,又不禁抬起腰尝试更多。
黑夜中的果园寂静无人,香气四溢的水灵水蜜桃被采摘人一把拨开表皮,露出白里透粉熟透了的果肉。馋了许久的采摘人找到暗红的地方,启唇总算是咬了上去。
与想象中一般弹性绵软,唇齿留香,戏耍一般叼着果肉研磨,时不时用劲就快咬下。
采到水蜜桃的入侵者满载而归,提着战利品稳步回到洋楼。
酒醉后肌肤浮了薄汗,担心晕晕乎乎的于歌洗热水澡晕过去,严辞云将手从于歌的膝窝拿开,将人放在干净整洁的床上,帮他擦拭清洗。
拧毛巾时坠入盆中的热水嘀嗒作响,在无声的屋内与吐息混杂在一起。
除去被啃咬的鲜红的两点,青年睡得与平日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