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不是忍气吞声的性子,她不甘示弱地拦住赵春娘,神色未变,语气淡淡:“原来是爷奶和大伯一家来了,怎的,是来瞧瞧二房还好,还是又想去祠堂瞧瞧祖宗的威严。”
姜南话尾一落,似笑非笑看向赵春娘。
“你,你这死妮子!”
“你怎么说话呢!”
赵春娘气不打一处来,“你们快看看,我是她伯娘,她竟然如此不敬,若不是我男人下地,做工,她二房哪有好日子过。”
赵春娘话音一转,用歪理压人。
“她二房孤儿寡母,公婆不忍将其分出,又念着周氏给家中添丁,我也从未有过怨言,可怜我家儿在学堂都过的拮据不已。”
赵春娘说的声泪俱下,甚至一旁沈老婆子也在一旁语气戚戚道:“周氏,我自问待你不薄,二福过世,我也未将你分出家,若不是你儿媳自作主张答应分家,你又何须偷家中肉鸡。”
声声泣下,姜南面不改色,而周氏脸色煞白。
她不敢相信婆母和妯娌竟敢说出这样的话。
“苍天啊,我好心把祖屋分给二房,他们竟还不满足。”
两个妇人一唱一和,配合得极好。
周围的人对着周氏指指点点。
一声违和的嗤笑,只听平静一声响:“奶奶和伯娘这是想让我二房并回沈家族谱?”
哀声哭嚎一下戛然而止。
“公爹去世,家中没了顶梁柱,爷奶心善,只是把相公送去做工,却没把阿娘和阿弟分家。”
“我想爷奶也不是心狠之人,我们终于又能吃饱了。”
姜南话带欣喜,双眸惊喜看向被拦在外面的沈家人。
赵春娘嘲讽地嗤道:“并回,你做梦!”
“一家病秧子,回来可别过了病气给我们。”
赵春娘的话愈发难听,她自己却丝毫未察觉。
周围人闻言,神色各异。
有人看不惯是赵春娘刻薄的样子,忍不了低声讥讽。
赵春娘听见指责,反应过来,怒不可遏看向姜南,喊道:“好你个姜南,牙尖嘴利,都有人看见你偷拿家里的鸡,还想狡辩,今日你若是不交出来,等着赔银子吧。”
说到此处,周氏明显的紧张起来,姜南不着痕迹地挡住周氏。
须臾间,她语气变得可怜无比,瘦弱的身躯都在颤抖,身后的周氏惊讶,动作极快一下扶住姜南。
声音轻颤:“小南,你怎么了?”
“嫂子!”
两道关切的声音响起,没等众人看清眼前情形,身后就传来三水村村长沈乾严厉的声音:“都围在这里作甚?”
沈乾刚走近,就听见一道可怜又气虚的话语响起:“奶,伯娘,等我身体再好一些,一定上山去捡柴换银子赔给沈家,奶说什么就是什么。”
俨然一副顺从模样。
其他人都讶异姜南的变化,而赵春娘和沈老婆子只以为她们把人拿捏住了。
沈乾是被自己娘子告知这件事的。
偷鸡?这二房住的地方跟沈家离得这么远,一路上人来人往,谁会傻的去偷鸡。
沈乾问赵春娘是否亲眼所见二房偷鸡。
赵春娘理直气壮说:“杨春花都瞧见了。”
沈乾闻言,面上不喜。
杨春花的话有几分能信,成天见的挑拨离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