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序默然一瞬:“这是你留在教室的原因?”
“我有事和他说。”
湿掉的衣服冷凉地附着于卓序的皮肤,他拿着伞,声音带了冷嘲的意味:“也很重要么?”
他用了一个“也”
字,云想怔住,他对她的约定不上心就罢了,还借此嘲讽她。
她被激怒,站起来回:“是,也很重要,比你更重要。”
“本来就是这样,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变的。不要以为一点点好感就是永远了,我可以今天觉得a重要,明天也可以觉得b重要。”
她说得云里雾里,但卓序听懂了。
闪电划过,来自自然的强光照亮了少女倔强倨傲的面容,教室里的氛围剑拔弩张,在轰鸣的雷声中,她和卓序直直地看着对方。
旁观过这一幕,顾恒怎么会没有心理预期,虽然两次他都在场,但他始终都是局外人。
云想身在局中,和卓序互不相让,至今都没有看清楚形势。
回到家,她洗漱上床,吃了助眠药物入睡。
由于不想被情绪拖住,不想被卓序影响太多,她把工作排得很满。
和他的关系彻底冷了下来。
清明前后,整座城市被连绵的细雨浸得潮润。
外界四处都是湿的,潮汽能漫进人的骨头缝,章玉蕴由此减少了出门的频率,安居在家中,喝喝茶,写写字。
过了一段时间,她没等到晴天,倒是等到了卓序。
章玉蕴不无惊讶:“难得见你上我这里来。”
卓序在沙发上坐下:“总要来看看您。”
母子闲谈,卓序讲到,云峰作为中间人,代表客户公司,有意要和瓴秩谈一桩合作。
桌上摆着一壶沏好的花茶,水体晕染成瑰色,章玉蕴倒了一杯,递给他:“你以前从来不和我说生意上的事,今天怎么了?”
卓序浅喝了一口:“以前是不说,但既然您非要过问,不如我主动和您谈一谈。”
章玉蕴秀丽的眉毛一皱:“你这是什么意思,和妈妈打哑谜?”
卓序微笑:“我只是比较好奇,您一直对云峰律师充满了厌恶,厌恶到了连坐的地步。”
他不紧不慢,“怎么时隔多年,反倒和他合作了起来?”
汽车半途故障,本来只是小问题,司机是母亲安排过来的新人,他便顺手查了一下。
章玉蕴重重地放下茶杯,茶汤荡出杯沿,洒落桌面:“你瞒着我和云想交往这件事,我还没来得及说。现在,你是在怪我吗?”
“没有。”
卓序平静地回视母亲,“我只是想让您知道,过了这么多年,我和她都不再是‘孩子’,很多事情,可能不会再按您所期望的方向发展。”
云想抽了个空的时间,给卓序发消息:“你在家吗,我去拿回我的东西。”
他的回应偏冷淡:“不在。但下午会有阿姨上门打扫。”
“哦,那我下午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