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音池仰头张嘴。
经过喂糖的事,程驭已经习惯他这张嘴等食的少爷毛病,夹了一筷子喂进他嘴里,“别总是给我剥,等下自己剥自己吃,我没空每口都喂你。”
邵兴泽不动声色看他们互动,程驭放下筷子解释道:“他吃东西有时候是这样,估计在家习惯了。”
邵兴泽没说什么,等程驭中途去洗手间,只有他和施音池两人在包厢里,餐桌上堆砌成小山的螃蟹壳被服务员及时收走,他盯着一桌子没吃多少的菜,突然说道:“施少,您是不是对小驭有想法?”
施音池微微挑眉,斜着瞥了他一眼,神色十分居高临下,没做声。
没否认,那就是了。邵兴泽心想。
“小驭情期就在这几天。”
施音池目光紧缩,表情由傲慢变得嘲讽,鼻息传来一声轻哼,终于搭了一句话:“你这话什么意思?”
邵兴泽吞了吞口水,喉结上扬滑动,继续说:“如果您在情期完全标记他,他会成为您的omega。我想您应该清楚,omega一生只能被一个a1pha标记,但a1pha可以标记无数omega。”
施池音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朋友?我怎么记得程驭说和你是交情多年的朋友,原来这就是朋友的所作所为。”
邵兴泽的手不由自主捏紧垂下的桌布,掌心起汗,“没有,不是。我看程驭对您也有那个意思,他性格内敛难以明说,只是作为小驭的朋友应当帮他把握住这份感情。”
施音池懒懒地靠在背椅上,嘴唇上勾,目光淡淡的没有一丝笑意,反而愈幽暗,棕色瞳孔变得深了些,仿佛染上一层黑墨,盯了邵兴泽好一会儿,直到他背脊凉,才冷冷吐出几个字,毒辣又狠绝:“赵家怎么让你这么个蠢东西过了门。”
“看来赵金德成天拜的佛全拜到钱袋子里了,没给他女儿积点德。”
“你!”
邵兴泽下意识紧拽桌布,桌上的碗盘被拖得哗啦一声响,他气得呼吸急促,却只能硬生生忍下来,眼前这人是施家独子,他惹不起。
“施少不愿意便不愿意,何必恶语相向,羞辱我,羞辱赵家。”
邵兴泽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
施音池屈起食指轻叩桌面,毫不买账道:“你是赵家的狗?说几句就要把赵家搬出来,以为赵家能压我一头还是怎么?”
邵兴泽信息素在体内乱窜,几乎快要从腺体处飙出来,没有哪个a1pha能忍受这样的羞辱。
他为了控制信息素,出吃力的粗喘声,施音池瞧见他的状态,“别把臭味放出来了,我不想让程驭沾上任何人的气息。”
“你今天自作聪明,足够毁了半辈子的星途,若我把这件事告诉程驭,你觉得他会怎么看你?”
施音池笑吟吟的,指了指房屋顶角的摄像头,“对了,这个包厢有监控哦。”
邵兴泽下意识回头朝监控角落望去,黑洞洞的摄像头直直对着他,深不见底,心脏仿佛被人狠狠捏住,喘不过气来。
“施少,我错了,”
他声音颤抖赶紧道歉,体内翻涌的信息素也如同被人泼了盆凉水,冷了个尽。他没想到施音池和那些公子哥们不一样,竟然不是贪图程驭的身体,会这么在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