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糯糯、软软香香的小女孩儿,想想就觉得心软得一塌糊涂。
“娘您别急啊。就算您中意观哥儿,这事也得跟老家的人通个气吧?观哥儿一旦姓了杜,是要上族谱的。可我的女子身份还没跟老家的人说呢,这个事,您得给我点时间处理。”
杜锦宁道。
陈氏倒不急,反正观哥儿还在吃奶呢,又不会跑了。只要鲁小北、杜方苓夫妻俩同意,杜锦宁也不反对,这件事基本就定了。上族谱这件事,一两年内办好就行,反正她的身体还健康,等得起。
她点头:“行,那就这样说定了。”
“这件事暂时别跟齐慕远说。”
杜锦宁本想糊弄过去的,但见陈氏疑惑地看着她,似在等着她的解释,她只得道,“我原先跟他说过,他没作声。您也知道,男人比较重子嗣,这件事我也想看看他的真心。”
“哼,就小远那样,把你看得比他的命还重要,他还不够真心?你说话可得凭良心。”
陈氏为女婿报不平,“他不同意,还不是不想让你冒险。”
“娘。”
杜锦宁不依地搂住陈氏的胳膊,“您到底是齐慕远的娘,还是我娘啊。”
“我这是帮理不帮亲。”
陈氏忍不住笑了起来,“都是当娘的人了,还撒娇。”
“既要过继观哥儿,那您得多花些时间在他身上。他现在也有半岁了,您多带些他,他就跟您亲。”
杜锦宁又哄陈氏。
不把陈氏哄得整日跟观哥儿呆在一起,她到府里来跟齐慕远和燕姑姑一提,那岂不是露陷了?
陈氏可不知道自家腹黑的女儿打算坑她,觉得这话十分有道理,喜滋滋地回去跟观哥儿培养感情去了。
送走陈氏,杜锦宁就把汪福来叫了来。
汪福来在杜锦宁失踪时被姚书棋提做了管事,在杜锦宁回来后,他本想继续做杜锦宁的车夫的,杜锦宁好说歹说才劝住了他,让赤木替代了他的位置,汪福来仍然做他的管事,管着公主府的采买。
汪福来本就十分会来事儿,做管事倒也做得极好。有能力,还忠心,所以回老家给观哥儿上族谱的事,杜锦宁打算交给他来办。
杜锦宁把过继的事说了,道:“上次回老家你也跟着的,知道我伯祖父一直不知我是女子的事。这件事我就交给你,在不让老人知道也不惹出麻烦的前提下把事情办了。”
汪福来拍着胸脯保证:“公主放心,这事就交给小人,小人定然将事情办得妥妥帖帖。”
杜锦宁又交给他一张银票和两张钞票。
钞票自然就是大宋钱庄行的纸钞,但最大面额就是一百两银子。更大额的钱,还得再用银票。这银票也是大宋银庄行的,全国各地都能兑换。
相对于私人,百姓们自然更相信朝庭。大宋钱庄一出现,大大小小的私人钱庄就开不下去了。原先的钱庄都是大世家开的,现在大世家倒了台,小世家不敢跟朝庭做对,各自收拾东西灰溜溜地关了门。
为着这个,赵晤私下里又给杜锦宁记了一功——要不是她,世家哪有那么容易倒台?
“这二百两银子给你用,无论打点还是一路的费用,都在这里出,多余的钱就赏给你了,要是不够,回来的时候你来禀我。另外那张五百两的银票,你看着办。要是我大伯和张氏知情识,你就把这银票给他们,也算是我感谢他们照顾老人;要是他们露出贪婪的嘴脸,你就看着办。”
给这钱,也是有缘由的。当初要不是大房的杜锦德帮瞒着杜辰生去世的消息,杜锦宁的计划没办法那样顺利地实施。这算是给他们的感谢费。
虽说杜云翼和张氏不大讨喜,但这些年他们也确实帮杜锦宁做了不少事,让她少了许多麻烦,不必去面对杜辰生和牛氏。杜锦宁做了公主,还出了嫁,但以后陈氏百年,总得还跟老家的人打交道。花点小钱把他们笼络好,对杜锦宁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这件事你先别让府里的人知道,你家人也别说。至于你离府的理由,自己想一个跟姚管家交代一声。”
杜锦宁又道。
“是,公主放心,小人定然将事情办好。”
汪福来拱手告辞,回去收拾东西便直奔桂省漓水县。
当初杜锦宁带陈氏回桂省,并没在老家呆多久,一来一回就要了差不多三个月。汪福来要办事情,要的时间只会更长。
等到三个月后他风尘仆仆回到公主府时,就见府里气氛古怪。
“府里这是出了什么事了?”
他问自家婆娘。
他婆娘道:“你回来得还真是巧,府里刚把太医送走。”
“太医?”
汪福来大惊,“莫不是公主生病了?”
“那倒不是。”
他婆娘的表情古怪起来,“是公主怀孕了。”
“怀孕?”
汪福来奇怪地看着他妻子,“这不是好事吗?小郡王虽然聪明健康,但只有一个孩子,公主的子嗣未免也太单薄了些。”
“可皇上和驸马都不想让公主生孩子,就担心生孩子的时候遇上难产。你也知道,公主对大宋有多重要。”
说到这里,他婆娘叹道:“所以大家都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要真像皇上和驸马担心的那样,那咱们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汪福来的心情也沉重起来。
虽说就算杜锦宁不在世了,齐慕远也不会把他们给卖掉。但他们跟杜锦宁,可不仅仅是简单的主仆关系,还有一份情谊在。
“不会的,公主一定会顺顺利利诞下小郡王的。”
汪福来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