涨大了不止一倍的木耳拥挤着从盆里涌出,掉在水池里,密密麻麻铺了一片。
明明只泡了一把……
璩知花哑然。
半分钟后,她一咬牙,决定暂时先不管,时间不早,得先做饭。
……
璩多雨哼着不成调的歌回到家。
仗着个子高,打开院门铁锁时,他随意朝院里望了一眼。
天色愈晚,夜幕渐起,璩知花的窗户开着,却是一片漆黑,没有灯光亮起。
……这和璩知花最近的习惯不大一样啊,她又不喜欢开灯了?
心里头暗暗犯嘀咕,璩多雨重新把大门落锁,走向猫屋。
路过露台时,他惯性朝里望了一眼。
就这么随意的一瞥,他顿时睁大了眼。
昏暗的屋内,熟悉的位置上,那抹纤瘦的人影全无踪迹。
璩多雨脸色大变,当即一步跳上露台,往里望去——一无所获。
一瞬间,他眼前发沉,差点昏迷。
顾不上其他,璩多雨从窗户跳进屋,四下扫过,“啪”
地推门而出,步履匆匆。
最终,在唯一亮着灯光的厨房,他看到了那抹身影。
略显凌乱的鬓发,沾有水渍的裙摆,和望过来的、忐忑中带着些许欣喜的双眼。
几息之间澎湃高涨的担忧惊惧倏地垂落,早已过了闸门临界。
高高悬起的心猛地坠下,璩多雨的理智轰然崩塌。
他两步上前,一把攥住璩知花手腕,咬牙切齿。
“——你在做什么?!”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璩知花唇角无知觉地翘起细小弧度,期待地看向厨房门口。
然后,她猝不及防地,撞上一双饱含愤怒的眼眸。
那双再熟悉不过的眼中,充斥着前所未见的情绪。
斥责,不满……还有山呼海啸般的怒火。
未曾设想过的场面,璩知花本能地瑟缩了一下。
还没来得及倾吐的喜悦不曾流露便已消失不见。她往回抽了抽被攥住的手,没能成功收回,踌躇之余更显慌乱。
璩知花的动作间写满了“手足无措”
,却从最初的一眼后就再也不与璩多雨对视,更没有只言片语,这让璩多雨心里的火烧得越发霹雳作响。
而她手上那不算太明显的一片红痕,于璩多雨而言,简直比这狼藉的厨房还要刺目。
“你到底在胡闹什么?!”
他抓着璩知花的手又紧了紧,“——不会做饭就不要添乱,我情愿伺候你,你找什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