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珖怔怔看着她,不知道看了多久,他突然长长松了一口气。
“嗯,当然。”
而在这一声的回应后,他脸上的笑容和镇定随着这口气一起,尽数消散掉,露出了些不加掩饰的庆幸,还有一点仿佛劫后余生的释然。
“……真的是,你要把我吓死了。”
他两步走回,又想笑、又苦恼,“在你说谢谢的时候,我真的以为接下来的会是‘你真是个好人’,还好,故事还有转折。”
璩知花眨了眨眼:“……嗯?”
她有些不理解,有些迷茫。而这些情绪被叶珖一点不落地收入眼底后,都转为了浅淡的笑意,将他的眉眼重新晕染。
“没什么。我是说,我很高兴。”
璩知花没有被他的乐观感染,她轻轻摇头:“我们之间隔着的不止是年纪……还有很多。”
叶珖颔首:“我知道。但我高兴的,是你愿意给我一个走近机会。”
他语带笑意,明明没有调侃和玩笑的意味,不知道为什么,璩知花却听得有点不大自在起来。
她飞快回头,看了眼墙上的表,转而催促道:“……很晚了,马上天黑了!”
叶珖哭笑不得。
他点点头,走出院子,锁好栅栏门,朝她挥了挥手。
“蛋糕最多只能再吃一顿,吃不完就放着,我明天来处理,不能再吃——明天见。”
璩知花连连点头应着,直到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视野尽头,她才骤然失了所有力气般跌坐回了椅子。
扑通、扑通——
她双手按着胸口,压下那后知后觉突然开始剧烈跳动的心脏。
旋即,她看见了自己的裙子,左手边的位置,被她攥出了一团褶皱,这条裙子材质并不是很柔软,那些褶交错在一起,大的棱角外,细细密密,复杂冗乱。
默默看了一会儿,璩知花伸出手,仔仔细细地,将它一点一点展平。
恢复如初。
……
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
随着假期一天天减少,璩多雨也越来越忙。
零碎在家的日子中,几乎都是在赶作业中度过,而除此之外,他几乎是抓紧一切时间,四处跑着打比赛。
偶尔,他会碰到到家里来做客的叶珖,但两人几乎没什么交流。
即便有交流,也多是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单方面冷嘲热讽。
而每每到了这时,叶珖都会笑容得体脾气极好地应对,跟块海绵似的——这让璩多雨觉得,即便嘴上赢了也没一点意思,甚至比输了还气人。
毕竟,他总觉得,那厮是把自己摆在了长辈的位置上……要不为什么总是笑得那么“包容”
又“慈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