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
赵云程只夸了这一个字,但也足以让徐言其乐了,不管做什么饭菜,他都很捧自已场子。
另一口锅里的水开了,徐言其撒了半勺糙米进去,熬了两碗米汤喝。
饭后,天色已然黑了下来,徐言其洗涮着碗筷,赵云程也不闲着,锁好了院门,拿出脖圈给旺财和元宝带上,又去卧房里捂上了被子。
火盆里的木炭还能燃一个时辰,等徐言其举着油灯回了卧房,赵云程将火盆移到了门口处,便不再管它。
“快睡吧,被窝里应该捂热了。”
晡时睡得时间长了些,这时候倒不觉着困了,躺在床上有一句没一句的和赵云程搭着话。
冬日里夜长,天刚蒙蒙见亮,村里人家的烟囱就冒出了缕缕青烟。
昨夜里烙的菜饼还剩下几张,清早徐言其热了热,吃过晨食后,就催着赵云程一起到村里去看田。
赵云程无奈的笑了笑,对徐言其一遇事就急躁的性子已经习以为常。
因着家里的儿子要读书,顾家的人一向起的很早,赵云程过去时他们已经吃过晨食,听说是要看田地,顾丰立马来了精神,领着二人便出了门。
“这田我一直好生伺弄着,不管那块儿都肥着呢,程小子你就放心买。”
顾丰在地头上叉着腰,看着眼前的一片田,心里自豪得很,但一想起明年又要少几亩田,他上扬的嘴角慢慢平了下来。
赵云程在玉河村生活了十几年,自然了解顾丰的为人:“我自是知道丰叔是村里伺弄水田的一把好手,这不一听说是您要卖田,就巴巴的赶过来了。”
“要不是为了给玉成凑上京的盘缠,我哪里舍得卖田呢。”
顾丰垂首嗟吁道。
赵云程能明白顾丰此时的感受,农家最看中土地,不到万不得已,谁都不愿意卖田卖地。
“丰叔,你打算卖多少银两?”
徐言其还是比较关心这田的价钱。
顾丰在放出卖田的口风时,就想好了卖价儿:“两亩田,十三两。”
徐言其计较了一番,合下来一亩田就要六两五钱银,可是赵家带着庄稼的田才卖七两银啊,他和赵云程对视一眼,觉着这田卖的有些贵。
“丰叔,您也知道我的情况,多少饶我些价儿,您看十二两成吗?”
赵云程知道顾家的田地值这个价钱,赵家的田地贫瘠,还不知道几年才能养到这般肥沃,当然是不能相较的。
顾丰叹了一声,知道赵云程也是个命苦的小子,狠下心来答应道:“成,每亩田就饶你五钱。”
左右六两银钱一亩田的价儿也不低了。
徐言其的脸上有了乐儿模样:“那我和云程回家给您取银钱,您拿好地契,时辰还早着,咱今儿一并去镇上衙门办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