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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可雕(第1页)

作为九个徒弟的师父,陶忘机深悉因材施教之道的要诀,正所谓师父师父,亦师亦父,他对每一个徒弟脾气、秉性、资质的了解恐怕远远过这些徒弟自己,对待每一个徒弟的态度和教授方式也迥然不同。

对大徒弟凌西楼,陶忘机从来都是“严”

字当头,至今这位大徒弟见了他仍和私塾里没能完成背诵任务的蒙童一般噤若寒蝉;二徒弟桂天元在师父面前则自然了很多,也只能算是中规中矩;老三司徒小满和最小的徒弟秦塞是两个另类,在自己师父面前十分“放得开”

,偶尔也敢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但是,九名弟子从凌西楼到秦塞,在自己师父认真安排事情的时候,从未有人敢有半分质疑。

收到师父仅有七个字的书信后,秦塞想都没想就决定两日内动身回三无斋。他的伤势好的很快,两天时间已好的十分彻底,只是有件其他人都暂时蒙在鼓中的事却如同大石头般压在他的心中。

秦塞的真气不见了,自那晚被耍蛇的老者击散以后就全部消失不见了。

这两天,他耐着性子感应十二正经和任督两脉的三百六十五处窍穴,全部空空如也,连一丝真气的影子都没有。这两日清晨,万化定基的修炼没有因真气的不辞而别停下,在修炼中,秦塞仍能如同往日那般清晰的感受到空气中星星点点的元气钻进他的皮肤,接着便不知去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真气莫名不见的缘故,自前日醒来后,生了不少难以理解的事。

真气消失,带来应是体质的快弱化,全无真气滋养的体质和经脉窍穴气机充盈的身体完全没有可比性,在秦塞的印象中,大概比云泥之别还要更加深远,或可算得上云铁之别。

然而之所以让这位读书远胜普通文人一生之数量的三无斋关门弟子感觉难以理解,自然是有悖常理之事,深究之下,确实诡异至极。

枣木本是最为坚硬的几种木料之一,前日晨间睡了一个时辰的秦塞仅是在床帮上随手一拍,就将一个硬实的枣木大床给拍散了架,这种事在他真气全在时期,刻意去做自然轻而易举,若是换成全无真气的常人,说是自己将一个厚实枣木床拍散了架,估计一百个人里得有一百零一人说他吹牛,连他自己恐怕都不会相信。

诡异的事远不止这一件,那天中午吃饭时,他和平时一样吃饭却一连捏碎了七双筷子,直到房福取来一双银筷子,他还不小心给捏弯了两次,院子打扫卫生的小宋无意间现他走过的路,石板上都留有一行脚印,脚印下的青石全部变成了石粉;一上午时间就坐坏了五把椅子,书房中那把花梨木官帽椅他站起身后就散架了,而他自以为轻轻的敲了潘玉醉脑袋的那个爆栗,没一会儿就让武功还可以的潘二少脑袋上长出了一个鸡蛋大的小脑袋……。

总之,那天晨间他醒来后,所有的东西都在他面前变得脆弱无比,使他触碰任何事物都不得不小心翼翼,直至昨天下午,秦塞才真正习惯自己力量不知道多少倍的增长以后的正确使用方式,举手投足在他刻意控制下才变得不再那么惊世骇俗。

同人不同命,不同人更不同命,在秦塞适应自己真气消失和力量的诡异变化一天后,也是他动身回汴京三无斋的前一天,玄空醒了。

晚餐后秦塞和前两日一样到玄空的房间去看看这位从未称兄道弟却一直默默帮自己的好兄弟。推门走进玄空卧室,嘴角不由得翘了起来。

“每日虔诚诵经可得无量功德”

,这是秦塞问及玄空每日诵经的目的时,玄空引用的他师父的话的回答,据说他师父也是引用他师父的师父的话,虽然那仅陪同了玄空的师父同庆走了一年路的少林高僧始终没提及收同庆为徒,而这至今仍不知名号的高僧,在数年前整座江湖都熟知的四个一和尚心中早已是再生父母无疑。

此刻秦塞眼前的玄空,与他午后过来看时判若两人,那时这位貌美短青年,面色虽已不似受伤当日那般苍白,呼吸及脉搏仍较微弱,按照当时秦塞的判断,就算玄空近几日可以苏醒,恐怕仍要半月以上的时间才可恢复如初。

而此时的玄空,正大出秦塞意料的盘膝坐在他一动不动躺了三天的床上,双手合十,脸庞、脖颈与合十的双手及其他肌肤表面隐隐有微弱金光流淌,眯起眼睛的秦塞看到这房间空气中游离的元气缓缓向玄空鼻孔处汇聚,玄空好看的鼻子深深吸气,那些元气随之被吸入他鼻子中,每次呼吸之深、所耗时间之长都远非寻常用理境武人可及。

随着这让秦塞羡慕至极的一呼一吸,受伤极重乃至于回到不二斋就躺床上没起来过的释家还俗青年,气息节节攀升,不一会儿就远胜从前。

秦塞不知道玄空的《金刚经》和六字大明咒是否有自己万化定基心法从来不需担心分神走火的功效,他静静的站在这卧房门里一动不动,唯恐轻微的声音会给自己这位出道后第一位真正意义上的朋友带来丝毫影响。

现在玄空的情况当然是好的不能再好了,那节节攀升的气息将他的内功修为缓缓推上了明理境盈级的圆满境地,但他那骇人听闻的长吐长纳暂时仍无停止的迹象。

短,儒士袍,这种打扮任谁也很难和释家弟子联系到一起,但此时的玄空,不论是谁都能一眼看出,定是佛门中人无疑。自那一根根钢刷般不屈的短,到钻出袜子的大脚趾,犹如实质的暗金色光芒流动不息,在秦塞正为这位因祸得福的好兄弟高兴时,那深重的吐纳声渐渐弱了下来,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变得有些微不可闻。

而另一种声音开始响彻整个房间,这声音秦塞非常熟悉,那是玄空风雨无阻每日必修的诵读《金刚经》的声音,乍一听,这诵经声和玄空每日早课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然而时间不长,随着这堪称娇俏的青年红的能让大多数姑娘艳羡的嘴唇的轻微开合,那诵经声逐渐变得犹如洪钟大吕一般,让一旁因近几日真气问题而有些浮躁秦塞的心也莫名的进入一种平静状态。

再看玄空,刚才稳定在明理境盈级的修为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金刚进》诵读一遍,玄空再次进入之前那种长呼长吸的状态,一吐一纳各九次后,这位中午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还俗僧人已稳居用理境初级修为,之前流淌在体表的暗金色光芒缓缓消散。

睁眼就破功,面上立即挂满痞笑的玄空飘身下床,伸了个懒腰,左右扭动脖颈出“嘎巴嘎巴”

的清脆响声。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的秦塞,乐道:

“哎呦!这不巧了吗这不是?刚要找你,怎么着?找地儿练练?”

一睁眼就感受到功力大进的玄空信心有些爆棚了,潘玉醉和邵侠等人本来就比他的武功差太多,只有秦塞让他感觉武功一直在自己之上,自己这次不知什么原因受了重伤以后陷入昏迷,接着修为不可思议的连续突破,一举到了用理境,如果没有记错,之前秦塞也是用理境初级的修为,和他切磋熟悉新境界再合适不过。

秦塞当然知道玄空的想法,心下不免有些惴惴,自己力量毫无来由的大了许多,但一身真气数日来始终杳无音信,和玄空递招自然不会出了乱子,可那些必须用到真气的招数显然用不成了,和玄空这种身负绝学的佛家弟子动手难免有些捉襟见肘。又转念一想,刚好可以借机适应下没有真气的交手模式,真气不见了,日子不还得过吗?况且就算真气没有消失,一旦遇到持续时间长的战斗,难免有用尽的时候,若能熟悉不用真气的感觉,自然在无形中增加了胜算。

“好啊,练练就练练,不过有个新的玩法,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试试?”

秦塞微笑道。

“哦?什么玩法?”

玄空问道。

“你先从最初的学理境初级开始使用内力,然后一级一级往上增加修为,直到使出你的全部真气。我呢,尽量不用真气,仅用力量和你交手,试试在不使用真气的情况下能和你打到什么程度。”

秦塞仍是没把自己真气消失的事情说出来,解释道。

二人说着说着就来到了院里,秦塞摆了个守势摆摆手,示意玄空开始。

作为多次并肩作战的兄弟,玄空没有客气,没使用花里胡哨的招数,上步一个黑虎掏心,用的正是学理境初级的内力,秦塞错身躲开,玄空顺势转身摆起左腿,砸向秦塞太阳穴,秦塞抬手轻松挡住。玄空见秦塞果然没有内力,上七星步右肘直撞秦塞胸口,秦塞左掌竖起往外崩,“啪”

的一声,肘掌相撞,二人各自晃了下身子,这招玄空已经把功力提到了学理境中级,仍是没占到便宜。

十余招以后,两人闪展腾挪越打越快,每次有碰撞之后玄空都会自行增加一级功力,直到玄空将功力提到明理境盈级,二人的招数越来越精妙,碰撞的也越来越少,偶尔会出“呼~啪~”

的声音,这是玄空的催真气离体后和秦塞拳脚相碰的声音。

此时的秦塞心花怒放,他现自己虽暂时没有真气,但事情貌似远没自己想象中那么糟糕,在交手中他虽然仍是感受不到自己的真气所在,但仅凭一双眼睛,似乎可以看到别人的真气轨迹,那是一种难以描述的形态,像玄空刚才那一招举火烧天的变式,真气离体三丈有余,在他眼中是那种极浅淡的暗金色,和之前玄空突破时浑身流淌的真气颜色如出一辙,只是浅了很多。

秦塞确信,其他人哪怕是玄空自己也不太可能看到这浅淡之极的颜色,而他自己,似乎又回到了几年前和三师兄切磋时的光景,拧腰抖肩,腰马合一,弓步推掌,正中那团真气,空气中出“啪”

的一声响,秦塞纹丝不动。玄空微微皱了皱眉,他确信秦塞周身绝对没有真气流动,这次接下他明理境盈级的一击,也可以通过使用某些功法实现力量转换,从而化解自己的进攻力量。然而玄空有意无意的往秦塞脚下瞥一眼后,才真正的有些震惊,秦塞两只脚下的青石板都完好无损,不要说粉碎或是龟裂,甚至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这说明刚才他明理境盈级的一击所出的力量由秦塞的身体全然吸收并化解,一丝力量都没有通过双脚导入地下。

一般来讲,在使用内力的情况下,哪怕是学理境初级的武人,也可挥手将普通石板击为粉碎,更遑论明理境盈级的高手。玄空心下十分奇怪,怎地会有此种功法?据师傅同庆所言,自己自幼修习的佛门神通——不动金刚乃是世间最最顶级锻体功法,就算是自己,在不动用真气的前提下,迎接明理境盈级一击,虽不至于受伤,恐怕也会被振飞出去很远,自己的锻体只是让身体越来越结实,而秦塞显然是仅靠筋骨血肉构成的身体生生的把这进攻化解了?这是什么功夫?

“怪物就是怪物,真没意思,不打了吧?不过,你这生生把力量完全化解的,到底是什么功夫?”

玄空奇道。

此时,洛阳西大街的四季成衣坊,被人唤作小石头的少年石有志心中已不安了整整一天,那一身脏兮兮道袍的道人自从早间看他翻了俩跟头打了一通猜脚后,就变得如同街面上那些盯着路过姑娘胸脯和翘臀的痞子一般,两眼仿佛冒着光,甚至中午连午饭都没吃,这不,晚饭够吃完了,这讨厌的道人仍是紧紧跟着他,口中还念念有词:

“朽木?不可雕吗?那也未必吧。咱伍丰道人莫非真有这等狗屎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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