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养的宠物不太听话。”
宁旗面不改色,“要是驯服不了,就该早点放开,也免得到时候伤着自己。”
“不会的。”
宁修远道,“反正他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宁旗瞩咐了好些话,李婶端了几个果盘过来,放在茶几上,交谈声不断,只是楼上的声响无人再理会。
“小言是我看着长大的,身体从小就不太好,你可要照顾好他,不然你江伯伯也不会放过你。”
宁旗道,他们家和江家是世交,关系一直都还不错。
“……宁伯伯,阿远对我很好。”
江言脸颊微微红了红。
宁旗不会无缘无故的过来,宁修远心里也有了点数,他父亲只是面上和善罢了,其实狠起来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好在上回他安抚好了江言,才没出什么岔子。
岑礼将衣服穿得整洁,他想去见一见宁旗,和宁旗把事情说清楚。他走到门边,拧动门把,房门丝毫没有被打开的迹象。
门被人从外面紧锁了。
难得有见到宁旗的机会,岑礼不断的敲门,却一直没有人过来。“宁伯父!”
岑礼叫了一声。
“……宁伯父!!”
一开始岑礼想,可能是他的声音太小了,对方没有听见,但后面他加重了声音,且不断制造出声响,这么大的动静,宅子里的人都应该听见了。
难道……是他们出去了,不在这间宅子里了?
脑海里冒出很多想法,岑礼还记得前几年见过一次宁旗,对方是个说话没有一点架子的长辈,夸赞他是个很优秀的学生,还说宁修远一直都不给自己省心,正所谓近朱者赤,希望他能在学习上多帮衬一下宁修远。
敲门声不断,岑礼的手掌都微微红,屋外却始终不见动静。
岑礼有些失了气力,将身体倚靠在了门边,应该是宁伯父离开了……要是听见他的声音,对方怎么也会过来
询问他。
岑礼怔怔的看着头顶的那束光,看得久些了,眼睛也略略涩起来,前几天他去医院看母亲,当时母亲的脸颊已经蜡黄,戴着氧气罩,就连和他说话都没有了力气。
他问医生,不是前段时间都还好好的?医生要他做好心理准备,说那不过是回光返照。
其实岑礼也隐约清楚,只是他不愿意往那方面想,他以为在医院里治疗,总有一天母亲的病能治好。
他的性子很寡淡,本就朋友不多,每天能让他支撑下去的,大抵就是母亲了,母亲最后的心愿他明白,想看他成一个家,想让他有人陪伴,可他却完成不了这个心愿。
眼前渺茫,前途也彻底被黑暗笼罩,不知何去何从,以前能让他生出自豪感的地方是学校,如今他却每天都在担忧,畏惧和宁修远的关系曝光。
过了许久,终于有人过来开门了。
岑礼以为是宁旗,他正要站起身好好和对方交谈,却现过来的人是宁修远。
对方面色沉得厉害,一把扯住他的衣襟,“你倒是很会给我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