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度一双冷眼再眯起几分,深色的眼眸中似是酝酿起风暴。
凤须玉猜测,应该不止是因为“没剪好”
,更因为早时寸度便说出口的“待改日”
。
是啊,明明都说了改日会给他剪,凤须玉却?一个着急先动了手,寸度的不悦有理有据。
对此凤须玉也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不过那小红花头套戴在?头上时,和头的重量两相叠加,沉重感格外?分明。
本来他与贺星天好一通聊都要忘记想要剪头这事儿,可?也在?聊天中,头顶重得他频频抬手去扶。
所以在?看到那把剪刀时,这就把头剪短的想法?再次冒了出来,并且不可?抑制。
这自然也不是一剪刀的结果。
最先那一剪刀下去,情?况还没有这么糟糕,顾思?努力编织的小辫子们在?那一剪刀之下基本都散了,头的长度也差不多?已经到了他的肩上。
按理说应该已经是凤须玉起初打算剪到的长度,但关键是,他推剪刀时,自己是侧趴在?桌面上的。
等他坐起来一摸,头两边的长度明显不同。
那个时候凤须玉是怎样?想的呢?
他可?以再修一下使其更整齐?
总之,凤须玉心一横,就又换了个方向再推了一次……又一次。
等到贺星天收拾好那莫名脱手摔碎的果盘回到房前时,凤须玉还抓着剪刀打算再来一次。
啪——
贺星天的果盘再次脱了手,一个闪现夺走他手中的剪刀扔远,飞快将他检查了一遍。
确定他没有受伤后,还不待松一口气,便就注意到他的头已经变成了这幅模样?。
贺星天懵了一瞬,凤须玉清楚从那双眼睛中看到了晕厥再清醒又再次晕厥的数次演绎。
再然后就是贺星天强吊着一口气将他拢在?手心,飞奔跑向寝宫的事了。
这也并非他的预料。
凤须玉本以为再见到贺星天时,会让贺星天看到的是清爽的短,也没想到会剪成乱七八糟的毛栗子把贺星天吓坏。
他也不是没试图安抚贺星天的情?绪,这不直到现在?,贺星天的手还是颤抖着的。
他说没用?,那寸度说总该会有点效果的吧。
似乎凤须玉此时应该做的,正是跟寸度解释一下自己的心路历程。
并且告诉寸度与贺星天说,天马上就要黑了,睡上一觉起来,他的头或许就会再长出来一大截。
长度有了,这因着过短而看起来乱七八糟的毛栗子大抵便也会好看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