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没添油加醋,只将今日之事?复述了一回。
“奴婢知道清和侯府非比寻常,形势所迫下搬出您的名头,怕是得?罪了世子和侯府……”
沈裕眼中的笑意渐渐褪去,听了秦瞻那轻挑的言辞,神?色彻底冷了下来。
“这也值得?你跪在这里?请罪?”
沈裕的目光落在她腕上的伤处,轻轻抚过,低声问道,“是他伤的?”
第3o章
沈裕修长?的手托着容锦的手腕,轻轻抚过?,几乎叫人生出种“珍而重之”
的错觉。但那双眼却是冷的,于灯火之下泛着寒芒。
容锦知道,她在沈裕心中没什么分量。
与其说沈裕在意她的伤,不如说,沈裕更在意秦瞻的冒犯。
哪怕她与沈裕之间并无情分,可在众人眼中并非如此,她是沈裕看中了、专程养在别院的人。
秦瞻的所作所为,显然是越了界。
她未曾瞒下此事,而是摊开?在沈裕面前,不是赌他是否在意自己,而是赌他是否能容忍秦瞻。
如今看来?,她应该是赌对了。
容锦见好就收,并未就此事再费口舌,抽回手,轻声道:“不妨事的。”
沈裕轻轻捻着手指:“今日陪你出门的是谁?”
“是舒兰,”
容锦下意识答了,见沈裕面色不豫,随即又解释道,“今日之事怪不着她,毕竟世子的身份摆在那里……”
舒兰是别院的丫鬟,平时伺候饮食起居也算得当,只是她毕竟没见过?什么世面,听着清和侯府的名头便先?愣了。
何况那种情形之下,她确实?也做不了什么。
沈裕瞥了容锦一眼,见她立时噤声,稍稍放缓语气:“我没说要?罚她,你着什么急?
容锦咬着唇,垂下眼睫。
沈裕知她犹豫什么,转而问道:“怎么想起去?邀月楼?府中饭菜不合口味?”
“不是,”
容锦摇了摇头,“是小绮惦记邀月楼那道松鼠桂鱼许多年,忽而想起来?,央我带她去?尝尝。”
只可惜被秦瞻搅和,容绮没尝着菜,她也没去?成绣坊。
沈裕忙了一整日,正午也没正经吃饭,只略用了两块糕点,听她这么一提倒是起了些兴致。
敲了敲车厢,吩咐成英往邀月楼去?。
华灯初上,邀月楼请了京中近来?声名鹊起的舞妓来?献艺,引得宾客满堂,比晌午还?要?热闹不少。
沈裕才?踏进大堂,听着阵阵喝彩,不由得皱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