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榆送饭到医院的时候,卫音正在睡觉。
她给的治疗方案非常详细,就算她不来,也有值班医生和护士帮忙看顾。
但除了一些专业的针灸和需要借助仪器的光疗之外,华榆基本上都标注了自己来,不想假手他人。
睡床上的卫音很乖巧,下午的营养剂带有安眠成分,让她能够睡个香甜的午觉。
华榆坐在卫音旁边,安静地审视她,视线落在她苍白到失去血色的脸颊,干燥微翘的嘴唇,小巧的鼻子,纤薄的眼皮,一点点汇聚成她记忆里熟悉的样子。
卫音是个很特殊的人,q大人尽皆知。
因为腺体发育不良,她从大一开始,就被学生会拉去当医疗志愿者,负责给在校园里意外发情的ao们送抑制剂。
华榆曾经问过当时的学生会会长,为什么不让beta去找人,得到的回答是beta没有腺体,无法感知发情ao的具体情况,给抑制剂的量容易过大,造成腺体损伤。
“剂量过大造成的损伤属于可逆损伤,过不久就会被代谢掉,”
华榆语气冷冽,“而且,不注意自己的发情周期,任由自己在公共场合发情的ao,多给点抑制剂正好。”
华榆是前任学生会会长,又是腺体分化院年轻有为的在读博士,面对她的质疑,现任会长只能讪笑解释道:“这方面确实是学姐的专业,但卫音都没说什么,当然是最保险才好,这也是学姐教我的,要努力保障好每一个学生嘛。”
华榆的表情更冷了,但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卫音便走了过来。
说曹操曹操到,卫音刚从器材室搬出一个oga,过来汇报情况。
这个小o被标记过,但标记她的alpha却和她分手了,她得不到安抚,发情来势汹汹且十分难熬,脾气暴躁又骂又打,还甩了卫音一巴掌。
卫音皮肤很薄,一点印子就会非常明显,更不用说当脸的一巴掌。衣服也被扯乱了,身上残留各种暴虐的乱七八糟的发情信息素,模样狼狈极了。
华榆急忙走上前去,眉头拧得死紧:“脸上怎么弄的,疼不疼?”
卫音腼腆地笑了笑,对自己身上的伤并不在意,或者说已经习惯了:“不小心碰到的,我没事。”
卫音这幅温吞好欺负的样子让华榆眉头锁得更紧了。
学生会会长扬声道:“把她送医务室了吗?”
“送到了。”
“行了,没你事了,”
会长拿出手机,随口打发道,“我会联系她的家长,你回去吧。”
卫音好脾气地点头,冲华榆眨眨眼:“学姐,我先走了。”
那时候,卫音只把华榆当做于甜甜的一个朋友,见面会打招呼,但并不熟,更不会主动接近。
华榆没有立场追上去,只能沉着脸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开。
这件事处理得很好,除了卫音没人受伤,学生会会长心情很好:“学姐,你中午有时间吗,咱们出去聚餐,我请你。”
望着卫音离开的背影,华榆语气冰凉:“她是腺体发育不良,感觉不到难受,但并不代表她没事。常年被发情的信息素冲击,会加速她的腺体损伤,要是再让我听见你让她去救人,我会马上出一份伤情鉴定报告,把你告到院长面前。牺牲一个学生保障其他学生,我就是这么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