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里多少带了些试探,楚广玉闻言笑了笑,说:“确实很有灵性,不过我也是刚认识它,它也只是暂时借住在我家,是一个朋友介绍的。”
唐玄知道他没有说下去的意思,便识趣地没有再问,帮着司臣把那只野鸡处里了,司臣还去林子里找了些野山菇,这个季节山菇已经不多了,但是有经验的话,还能找到一些。
楚广玉没见过这些,有点感兴趣,见司臣捡回来一包,凑过去看了看,顺便跟着司臣认认那些山菇的品种。
唐玄把野鸡提到旁边割了脖子,提着回来用滚水退毛,楚广玉顿时就闻到一股浓重的骚味和血腥味,顿时感觉到胃里一阵恶心,赶紧捂着嘴退到了一边。
“怎么了?不舒服吗?”
司臣见他脸色一下就白了,吓了一跳。
楚广玉难受地对他摆了摆手,他真不是故意矫情的,但是身理上的反应他也控制不住,感觉整个胃都被拧了起来,一说话就想往外吐。
司臣一阵着急,却又不知道该做什么,见他犯恶心,赶紧给他顺了顺背,又拿了他还没喝完的蜂蜜水给他喝,想让他好过一点。
唐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见他脸色苍白,知道他不是故意的,就把野鸡提远了一点,免得他闻了更难受。
楚广玉喝了两口水总算是好过多了,但是脸色还是很白,胃里一阵犯酸,被司臣扶到扎好的帐篷里坐着。
“休息一会儿,等饭好了我叫你。”
司臣拿手绢给他擦掉额头上的冷汗,摸了摸他的头发。
楚广玉有些无力地点头,经过刚才那一下,他现在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果然等他们把晚饭做好,楚广玉看着那锅明明很鲜的鸡汤根本没有食欲,还闻着就想吐。司臣心里一阵阵着急,他想到楚广玉这段时间的反应,顿时手心发冷,生怕楚广玉的身体真得了什么查不出来的病。
唐玄比他冷静得多,问道:“你要不要吃点水果?可能是有点中暑了,吃了躺下睡一会儿。”
他一说,两人都有点反应过来,顿时都觉得可能真是中暑了,司臣忙把那包在山脚下买的零食水果拿出来,让楚广玉自己挑着想吃的吃一点。
楚广玉被唐玄一说,也觉得胸口发闷,瞄了瞄他拿来的水果,一眼就看到其中有一盒圣女果,莫名就有点流口水,伸手拿了出来。
“那个可能有点酸。”
司臣见他选了圣女果立刻提醒了一句,他对自家老婆的喜恶还是掌握得很清楚的,知道他其实很喜欢吃甜甜的东西,尤其不爱酸的,所以每次吃了甜的,都会赶紧喝水,就怕过一会儿嘴里泛酸。
“我吃一个试试。”
楚广玉就是莫名其妙地想吃,说的时候已经把保鲜膜拆掉,拿了一个圣水果就要往嘴里塞。
“等等,先洗一下。”
司臣赶紧拿了过来,楚少爷从小到大被人伺候惯了,还从来没自己动手洗过水果之类的,根本没什么概念,又或是因为太馋了迫不及待就想吃,总之压根儿没想起来要洗一下,但是外面买的东西,哪里能直接入口,司臣也挺无奈的。
楚广玉只好眼巴巴等着,司臣洗干净后,才拿给他尝了一个,怕他觉得酸,还在旁边准备了一杯水,照顾得非常的周道细致。
唐玄在旁边看着也没觉得有什么,他照顾自己的弟弟的场景其实也差不多,都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仿佛对方没了自己根本没法活了似的。
圣女果又圆又小,红嗵嗵一个,楚广玉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拿起一个直接就塞进嘴里,他还真没有这么馋过什么东西,连他一贯的优雅礼仪什么的全都给丢在了一边,只想着吃。
司臣很担心,生怕他吃了酸的更难受,拿着水杯随时准备让他嗽口。
“好吃。”
楚广玉吃得双眼微微眯起,一双眼本来就生得锐利偏长,眯起来看着更精明了几分,仿佛在决定一份重大的项目,但嘴里却说着完全不一样的话,司臣觉得——他老婆真的好萌!
这边两人一个洗一个吃,一点也不耽误,配合默契。唐玄见他们似乎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来吃饭,就自己坐在一边吃了起来。
不过圣女果再好吃,楚广玉吃了几个也不想吃了,毕竟是很酸的东西,嘴里觉得舒服了,胃里却有点烧得慌。司臣怕他饿坏了胃,想给他盛点鸡汤,但是楚广玉这会儿闻着肉味都觉得想吐,司臣没办法,只好又给煮了浓稠的稀饭,然后用剩下的圣女果给他炒了个菜,总算是把这一顿给应付过去了。
终于把晚饭吃完,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唐玄又给唐炎打了个电话,确定他们回去市里的酒店里,这才放心。
山上的夜晚非常的寒冷,露水也很重,司臣怕楚广玉再着凉了,一晚上都把他抱得紧紧的。
楚广玉又做了一晚上的梦,梦里乱七八糟的,东一遭西一遭的也没个章法,最后还是被一个梦给吓醒的。
“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司臣两人已经在做早饭了,听到他猛然坐起来的声音,赶紧走了回来。
楚广玉摸了下额头上的汗,冲他摇头,“没事,就是做了个梦。”
梦的内容他不太记得清了,但是就是觉得很吓人,倒不是很恐怖那种吓人,就是莫名让他觉得吓人,说不清楚的感觉。
司臣听他说做噩梦吓着了,弯了弯嘴角,觉得自家老婆更可爱了,“起来吧,吃了早饭,咱们就该出发了。”
楚广玉点点头,从帐篷里出来,看见太阳从对面的山头冒了出来,金色的光辉泼撒开来,如同细腻的纱一般飘在天际,非常的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