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地说,唐明清是个“处男”
,除了跟大学时的那位大屁股细腿女同学亲过两次嘴,抱过胡艳红一次,他从没跟女人上过床。
马兰花的身影从唐明清的眼前消失了。
唐明清的脚踩了胡艳红的脚一下,尴尬地说一声“我不会跳舞”
,想要松开胡艳红,被胡艳红一把抱紧。
忽然,胡艳红抱紧唐明清,在他的肩头轻轻啜泣。
唐明清推开胡艳红,两手扳住她的肩膀,轻声说:“艳红,你别这样……”
胡艳红慢慢推开唐明清,耸耸肩膀,走到床边,甩掉拖鞋,上床躺下。
唐明清似乎明白胡艳红此举的用意,但他没有这个心思,讪讪地问:“刚才你不是说,你要去上班的吗?”
胡艳红闭着眼睛说:“不去了。”
唐明清嗯嗯两声,说道:“也好,赚钱的地方不止那些场所。”
胡艳红睁开眼睛,拍拍床帮:“你不上来啊?”
唐明清盯着胡艳红看了一会,胸口突然堵得厉害,转身走向门口:“你睡吧,有空我再来看你。”
唐明清站在路边给余保国打电话说他去见过胡艳红了,胡艳红挺好的,还让自己带话问余保国好。
余保国告诉唐明清说,马兰花刚才来过,他没好意思跟她说唐明清去找胡艳红了。
唐明清问,马兰花说没说她找我什么事儿?
余保国说,没说,说是路过。“你注点儿意啊,”
余保国说,“以后别跟胡艳红联系了,好好跟小马处着,别做‘不卫生’的事情。”
说起“不卫生”
这个词来,还有一个典故……
在监狱的时候,犯人们收了工就经常凑在一起探讨关于女人的话题。有天晚上,余保国闲来无事去别的监舍找一个叫钱广的老乡聊天,走到口,发现里面静悄悄的,心中疑惑,推开门踱了进去,看见一群人围成一个圈儿,钱广盘腿坐在铺上,一脸淫荡地发表演讲:“明白了?真正会玩儿的,先亲嘴,再嘬奶子,然后嘛……”
伸出舌头,蛇吐信子一样忽闪,“还得舔!舔哪儿?想想去吧。”
一个白面书生模样的小子舔一下嘴唇,红着脸说:“那多不卫生呀?”
没想到,“不卫生”
三个字顷刻之间风行劳改队,大有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意思。比如,有人做了一件搬不上台面的事儿,必然有人说,哎呀,真不卫生啊。有人长相难看,别人会说他长得不卫生。甚至有人想家,哭了,也会被人斥为不卫生。总之,整个劳改队没有一件卫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