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道。
定南王喝了一口茶,道:“左相深思熟虑,为皇上考虑,为社稷所思;可此事若不得彻查,任
由那位皇子如此做,就怕日后还未等到皇上立储君颁诏书,他就要谋朝篡位了。”
——这桌子上所摆着的月饼糕点,美酒蔬果众人皆未动过,众人只是喝了些茶水解渴——这么凝重的谈话,又有什么人会有雅兴赏月,更别提享用眼前这些东西了。
假山下的女眷聊得很开心,只是两个小孩有了些困意,加之左相夫人年事已高,赏月不宜太晚,王妃看出左相夫人有些困倦,便差丫鬟上去与王爷言语一声。
定南王听了丫鬟的耳语后,抬头看了夜空的这轮明月,便道:“哈哈哈,本是中秋赏月,却又来谈了一夜的国事,一转眼间亥时都快过了——”
“王爷说得哪里话,王妃与世子都有了困倦之意,我等在此也久了些,不如老臣差人送王爷一家回府——”
左相道。
定南王道:“相爷说笑了,车夫们随时待命,何需劳费相爷家中人?”
“陈公子,你且到马棚牵马,本王携家眷一会儿到门口上车,你前面驱马。”
定南王道。
陈仁海回了令,少顷,后院便冷清下来。
定南王一家随陈仁海一同回了王府,左相安排了客房与诡风,自己也回了房内。
街上热闹还未减,陈仁海驱向前,定南王的马车在后,世子悄悄掀开帘子,看这街市的热闹——街上的人成群结队游览月圆下的夜景,自然就会小贩找商机,如此街市便热闹开来。
走月的人很多,
世子看着街上琳琅满目的商品有些按捺不住,可立马被王妃喝住——他的身份与街上的商品,自然是不匹配的;他刚刚的身份也有了放肆,定南王也小小训斥了他。
颜蘼坐在马车里,很不适应眼前这个场景,可王妃却也问了让她难以回答的问题,道:“姑娘是哪里人士,父母可还健在?”
“小女子……小女子浔阳人士,父母……父母都已不在了……”
颜蘼道。
王妃立马赔礼,道:“问到姑娘的痛处了,还请姑娘不要怪罪。”
“这女子是我向相爷讨来的,添一个侍女让她来伺候夫人的饮食起居。”
定南王道。
王妃道:“臣妾谢王爷抬爱——颜姑娘生得天生标致,这个好模样,以后本妃为姑娘寻摸个好人家……”
“多谢王妃……”
颜蘼欲言又止,可她的话语明显打断王妃的言语。
定南王道:“这姑娘刚相府出来,有些不适,爱妃还是不要与他多言语了——”
王妃回了话,便不再言语。
车马已过了闹市中央,到了一处桥口,桥下一湾清河水,被圆月照得闪着粼光,今夜河上的船只不少,众船只上的灯火通明,加之月光透亮,河面上泛起光随着船所推出波更有层次。
车马穿过了石桥,不知哪艘船只上传来了悠扬的乐曲。定南王喜爱音律,听到如此的悦耳的琴声,立马差车夫与陈仁海停马。
陈仁海自然也听到了琴声——定南王听
出了琴声的悦耳,不过陈仁海还听出来了弦外之音。
“没想到在这河边,还能听到如此美妙的琴音——”
定南王道。
王妃道:“是啊,琴韵悠扬,音律流畅,似乎耳听后还能畅想天上明月,此曲也应了中秋的节气。不知是何方名士在船上游河赏月。”
定南王听得琴声果真巧妙,伸手扶王妃欲下马去河边一看,颜蘼想阻止,可不知如何开口——颜蘼自然也听出这琴声的“蹊跷”
之处了。
眼见定南王要下马车,世子大喊道:“父王与母妃要去哪啊?”
陈仁海这才知道定南王要下马赏这琴声,立马对车夫道:“不要让王爷下马,立马送王爷回府——”
还未等车夫回应,陈仁海立马转身一拍马,一声马嘶,车直接被带走,车夫稳住了马匹,快速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