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不会像这位一样,见都不见我吧。”
靳阳开车去的时候自嘲道。
到达了目的地后,靳阳下了车在大铁门上咚咚咚敲了三下。
里头的那位矿长正在院子里扫雪,瞧见靳阳站在门外,拎起扫把朝着他就冲了上来。
还是这个矿长好,多热情啊!
靳阳勾起嘴角和矿长笑着打招呼,不料对方神色突然一变。
凶神恶煞的直冲过来,扫把直接打在了靳阳身上,骂骂咧咧道。
“你还敢来我家?还敢笑?你害得我倾家荡产,现在欠了一屁股钱!还敢笑!”
矿长眼睛血红,嘴角抽动,打开大门不住的把扫帚往靳阳身上抽打。
虽然不是靳阳的错吧,但靳阳不知怎么就心虚的很,挨了打也不能还手。
加速跑了几步,钻进车里,一踩油门逃也似的跑了。
这个矿长提着扫把在后头还追了好一会儿,实在追不上了,气喘吁吁的扶着大腿在那里破口大骂。
靳阳挨了几下,身上疼的厉害,呲牙咧嘴的低声呼痛。
虽然料想到了会这样,但真挨了打心里还是不好受。
命令不是他下的,受气却要他来受。
心里越发觉得没带萨楚拉出来是明智,万一老婆挨这么一下,他得心疼死。
坐在车上缓了缓,靳阳拿起本子翻找距离最近的一位。
按着本子上的记录,靳阳往下一个矿长家走。
伊盟啥都缺,就是不缺煤矿,更不缺矿长。
只是远远的还没到下一家门口,靳阳就停在了那里,不能向前了。
门口挂着白幡,搭着灵棚,吹吹打打,靳阳一下子心比外头的天还凉。
他听说有这样的事发生,赔钱了破产了,一下子想不开寻死了。
只是亲眼所见这份触动和听说时实在难以比拟。
耳边回响着略带凄凉的唢呐声,这家还是不去了,靳阳调转车头循着记录往下一家走。
下一家的矿长是个好脾气,虽然看到靳阳时不高兴,但还是领着他进了门。
“我现在也不干这行了,就不管你叫领导了啊。”
这位矿长额头已经半秃,年纪得在五十上下,给靳阳端过一杯水。
“叫我小靳就行,我爸也跟您岁数差不多。”
靳阳双手接过杯子,难得有个能听他说说情况的,靳阳还摆架子就是吃多了。
再说现在是他求着人家办事,该软也得软。
“您也知道,上头的决定轮不到我来管。”
靳阳想先把自己摘出去,可对面的矿长不吃他这一套。
“那你也应该知道,再高的官儿我们也见不着,咱们可一直都是你管的。”
矿长自己喝了一口水,神情冷漠:“有什么事儿就直说吧,别拐弯抹角的了。”
靳阳推开自己面前的杯子,深吸一口气。
“南方造了雪灾,灾情非常严重。需要运600万吨煤,上头给咱下了死命令,要在月底运煤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