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仿佛不认识底下的人一般,这样恭敬,还是年羹尧吗?
从前他想从年羹尧手里收回军权,如今年羹尧自动将军权献了出来,对他而言反而是个烫手山芋了。
皇帝将朝中武将想了一个遍,竟然找不出一个能顶替年羹尧领兵打仗的将军来。
皇帝脸色更加黑了,他的武将都去哪儿了?怎么朝中无人啊?
年羹尧似乎知道皇帝的疑虑,他说,“皇上,臣与果郡王并肩作战三年,果郡王也实在是个领兵打仗的好苗子,不若培养培养果郡王?”
皇帝灼热的视线刚落到果郡王身上,忽而又冷了下来。
年轻的王爷,还是他的弟弟,不妥,不妥。
果郡王敏锐的察觉到和善的目光变得有些核善,他立马说,“臣弟只能做马前卒,实在是没有统率三军的本事,年将军实在是谬赞。”
“那你?”
皇帝轻声问。
果郡王移动膝盖,将自已向外挪了挪,离年将军远了一些,“皇兄,臣弟今日是来请皇兄赐婚的。”
果郡王不再白皙的脸上浮现一抹潮红,他已找到此生挚爱,所以今日特来请旨赐婚。
皇帝好奇的揶揄了起来,“究竟是什么样的美人儿竟让老十七收了心,竟还主动请旨赐婚了?”
果郡王历经沧桑,已经从青涩的少年郎转变成一个真正的男人了,他听到皇兄的揶揄,却还是不好意思的害羞起来。
“皇兄莫要打趣臣弟了。”
“是哪家的小姐?”
“她没有显赫的出身,”
果郡王已经做好了和皇兄死磕的准备,皇兄若是不同意立她为嫡福晋,他不娶嫡福晋就是,“她只是一个孤女,身边已经没有别的亲人了,臣弟请皇兄赐婚,立她为嫡福晋。”
孤女立为嫡福晋?
皇帝摔折子都不想摔了,他这个皇帝怎么当的这般累?
上朝听老臣打嘴仗,下朝训完三阿哥还要听夫子告状,这下好了,老十七还要娶一个孤女当嫡福晋,年羹尧也净会添乱,该交兵权的时候鼻孔朝天看人,不该交的时候好像兵权烫手似的乱甩。
“你们两个都先回去,”
皇帝面无表情的说,“朕本打算明日为你们设一场庆功宴,有什么事,等庆功宴过了再说。”
皇帝一想到江南干旱,短短半个月知府已经连上了八道折子,头就止不住的疼。
“苏培盛,去把瑾瑶带过来。”
皇帝把桌子上堆成山的折子推开,心情不好就得吓吓孩子,不吓都不知道孩子能在外闯出多大的祸事来。
皇帝把密探传来的密信重新折好,压在折子最底下。
他倒是不知道,瑾瑶除了气夫子居然还能干出来一番实业来。
“皇阿玛,你找儿臣?”
瑾瑶蹦蹦跶跶的跑了进去,瑾瑶下午也不训练了,这会儿正美着呢。
笑容在瞧见皇帝严肃的面庞时,也小心谨慎的收了回去。
“皇阿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