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鹤因茫然而呆滞,一动不动。慕时一只手环他脖颈,另一只手托起他的掌心,放置在自己柔软的腰际。
她俯身亲吻,温柔又缠绵。
……
“师兄是不是做噩梦了?”
慕时守在塌边问。
闻人鹤昏迷至今未醒,一晚上都躺在榻上,眼皮都没动一下。
现在突然动弹,皱起眉头,修长的五指合拢,攥着被褥。
松开又抓紧,反复如此。
他的身体躁动不安,偶尔肩膀轻颤,额头渗出细密的汗。
喉间时不时发出喑哑的声音。
慕时困惑着探上他脉息,力竭后正在恢复,毒没有复发,看来真的只是在做梦。
同她一起守在榻边的元降打了个哈欠,“他从来不睡觉的,难道是因为会做噩梦才不睡觉?”
慕时用自己的帕子给他擦了擦额间和脖颈上的汗,“大师兄,你累了就回去休息吧,我守着他就是。”
“我没事。”
“我是医修还能看着点他,你在这又没用。”
元降:“……”
也是。
“那你有事再叫我。”
“行。”
慕时在他走后,点上了安神香。
房间里静悄悄的,唯有闻人鹤紊乱的呼吸声。
慕时忍不住嘀咕。
“什么噩梦吓成这样。”
要求
闻人鹤不吃东西,是因为东西一进嘴,他就会无法控制地想起过往那些被迫吞咽的东西。
粘稠的毒汁、腥臭的血液、腐烂的生肉、挣扎的恶魂……不管他的修为如何精进,也无法压制胃中翻涌、呕吐、痉挛。
他不睡觉,是因为他会在梦中反复回到过去,被关在笼子里、被碾碎指骨、被鞭打……
他不曾想,噩梦会过去。
房门咯吱一声,慕时抱着花瓶走进,面露惊喜,“师兄你醒啦!”
闻人鹤惊坐起,下意识掀起被角盖在,虽然明知已有遮挡。
慕时将插着银铃草的花瓶摆放窗台,接着侧身坐上榻,抓起他的手腕。
肌肤相触的瞬间,一阵酥麻穿过,闻人鹤惊吓般抽回手腕,神色茫然。
“我只是探你脉息。”
慕时些许困惑,“你这么防我干什么?”
她低头将他的手硬掰了过来,他依然躲,但没有之前那么强烈。
“已经无事了。”
慕时松了口气,又忍不住感叹,“你还真是体质够硬,运气够好。”
剑修大比上能赢,毫无技巧,纯靠硬扛和灵力爆发,再加上对手轻敌。
闻人鹤注视着她,心乱如麻,被她放下的手,陡然生出空荡荡的感觉。
“你怎么……”
慕时倾身凑近他,“睡醒之后怎么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你是……做梦被吓狠了?”
闻人鹤眸光微滞。
“没事的,只是做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