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7号,立冬,宜入土。
天空阴沉,雪花无声。
杨鸣独自站在妹妹的新坟前,凛冽的寒风吹拂着他单薄的身影。
他身上的伤虽已处理,却还未痊愈。
每一个动作,都隐隐作痛。
但此刻,这些疼痛与内心的悲痛相比,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雪花落在冰冷的石碑上,很快就融化不见,就像妹妹短暂的生命。
“小蕊……”
杨鸣喃喃自语,声音沙哑,“你放心,哥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我不会让你死得不明不白!”
他伸出布满伤痕的手,轻轻抚摸着墓碑。
曾经温暖的触感,如今只剩下刺骨的冰冷。
杨鸣的眼中,泛起一层薄薄的水雾,但他倔强地不让泪水流下。
他告诉自己,从今以后没有什么值得让自己再次流泪。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偶尔的北风呜咽,像是和杨鸣一起在哀悼。
雪越下越大,很快就在墓碑前堆积起一层薄薄的白霜,仿佛要将这份悲伤永远封存。
杨鸣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成了墓园中的一尊雕像。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里面装着一只千纸鹤。
这是年初他2o岁生日,妹妹送他的礼物。
他小心翼翼地将瓷瓶埋在墓前的积雪下,轻声说:“小蕊,等哥查出了真相,我就来陪你……”
随后,他转身离去,背影在茫茫雪地中渐渐模糊。
天空中的雪,依旧无声地落下,掩盖了他的脚印,也掩盖了这片土地上所有的悲欢离合。
而杨鸣,已经做好了赴汤蹈火的准备。
……
江城,南苑夜总会。
“你他妈的真是个废物,一个民工就把你场子砸了?”
虎哥一脚将小刀踹翻在地。
“老大……那小子不要命啊!”
“不要命?”
虎哥冷哼一声,“不要命的老子见得多了,他算什么东西?”
“老大,我觉得那小子很有可能是丧坤派过来的……”
小刀抿了抿嘴小心翼翼的说。
“草!上次那笔账老子还没跟他算,他又敢派人来搞我!老虎不真他妈当老子是病猫?”
小刀眼神闪烁:“虎哥,要不你让阿军去把那小子给做了?”
“杀鸡还他妈用的到牛刀?”
“万一那小子找上门来……”
“我怕他?”
虎哥一脸不屑,“他要是敢找上门,老子让他后悔来到这世上!”
话音刚落,一个人就急匆匆的冲到了包厢:“老大!不好了!”
“慌什么?”
“有个家伙,带着把菜刀在楼下砍翻了我们好几个兄弟……客人都被吓跑了……”
听到这,小刀忍不住道:“老大,就是那家伙!他真的杀过来了……”
虎哥闻言,眉头微蹙,眼里泛起一丝寒光:“把阿军叫过来!我倒是要看看,这家伙是人是鬼!”
……
夜总会大堂的水晶吊灯,将杨鸣的影子拉长,投射在光滑的地板上。
他站在中央,右手紧握着一把血迹斑斑的菜刀。
这把菜刀不是简单地握在手中,而是被胶布死死缠绕在他的右手上,仿佛已经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
左手袖子里,藏着一层坚硬的铁皮。
他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沾满了尘土和血迹,与夜总会华丽的装潢形成鲜明对比。
但此刻,没有人会在意他的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