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下脚步,直视杨鸣的眼睛:“可是你知不知道,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大事给人去做?”
说到这,孙文的语气变得低沉而有力:“机会不是靠别人给的,是需要你自己去争取。”
“你才刚来纳市,很多情况都还不清楚。所以就别整天想些有的没的,想要做大事,就得先把小事做好。如果你连小事都做不好,怎么去做大事?”
见差不多了,孙文坐回到了竹椅上:“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能不能把握得住,就要看你自己了。”
听到这,杨鸣猛地抬头,精神一振!
花鸡坐在驾驶座上,眼角余光不时瞥向副驾驶的杨鸣。
他对杨鸣的厌恶并非源于那次被咬的经历,而是对方那浓重的北方口音。
在花鸡看来,像杨鸣这样的北方人,根本不适合在纳市道上混。
这种外地口音一开口就让他头疼,更别提杨鸣还听不懂当地方言了。
然而,令他更加不爽的是,这个北方佬却偏偏得到了朱波的青睐。
朱波是孙文的老大,当年在孙文走投无路时伸出了援手。
这份恩情,孙文一直铭记在心。
加上这些年来朱波对他不薄,所以孙文对朱波的吩咐总是言听计从。
花鸡咬牙切齿地想着,自己讨厌的人居然被老大的老大赏识,即便心中再不爽,也只能强忍着这口气。
车内的空气有些沉闷,花鸡深吸一口气,决定打破沉默。
他叼起一根烟点燃,故作随意地问道:“你在你们老家用什么杀的人?”
杨鸣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沉默不语。
这种无视的态度更加激怒了花鸡。
“我他妈问你话呢?你是哑巴啊?”
花鸡提高了音量。
杨鸣依旧保持沉默,目视前方,仿佛没听到花鸡的话。
花鸡怒火中烧,正要破口大骂:“曰你妈!你信不信,老子……”
话音未落,一道寒光闪过。
一把水果刀已经抵在了花鸡的颈动脉上!
杨鸣的声音冰冷刺骨:“我劝你嘴巴放干净一点!”
花鸡强装镇定,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呵……你有种就捅!”
话音刚落,花鸡就感到脖子上传来一阵刺痛。
温热的血珠缓缓渗出,他死死地瞪着杨鸣,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花鸡的手机突然响起。
铃声在寂静的车厢内显得格外刺耳。
花鸡吸了口烟,缓缓吐出一团烟雾。
他丝毫不顾及脖子上的刀锋,伸手拿起手机接听:“认得了……好……你放心文哥,我肯定不会……好……”
通话结束,花鸡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文哥说了,对方十分钟就到。”
听到这句话,杨鸣眉头微皱,犹豫片刻后,缓缓将刀从花鸡脖子上移开。
花鸡抹了一把脖子,指尖沾上了一抹鲜红。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
一辆黑色的凌志车内,孙文和朱波并肩坐在后座,目光都放在不远处停靠的一辆皮卡车上。
“朱哥,我还是有点想不通。你留着那小子整哪样?”
孙文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困惑。
朱波缓缓收回视线,转头看向孙文。
霓虹灯透过车窗,在他脸上投下一片斑驳。
他沉吟片刻,反问道:“你想想看,他从津省逃到这边来,一直都带着他妹妹呢骨灰盒。这说明哪样?”
“哪样?”
孙文下意识地重复,一脸不解。
朱波深深叹了口气,声音低沉:“你应该晓得,当初我是咋个进呢瀚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