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的那双桃花眼眸蕴含一丝怒意,只见她一扬手,码头四周瞬间涌进大批身披甲胄的淮安卫。
粗略算去,人数约在三千人上下。
明月歪头,娇声笑道:“吴泽,借你一個胆子,敢朝你二大爷我,拔刀相向吗?”
话落,明月把素手上的刀,递向吴泽。
吴泽顺势接了过来,脸色不变道:“瞧这阵仗,你是要带淮安卫袭杀我绣衣卫?还有一千水师兼一千扬州卫?”
“瞧你这话说得,姑奶奶好言好劝,你不离开,唯有请淮安卫送你们离开。自相残杀,我皇城司担待不起。”
“你也配说自相残杀,适才我们与水匪厮杀拼命,也不见你皇城司出手相助。这条罪名,可比自相残杀大多了。”
《大周律例》:‘如遇盗抢,不为救护反抢取财物者,照江洋大盗例,不分从枭示。’
明月美眸一愣,继而转向一旁的杨千户。
“放屁,你莫要含口喷人。”
杨千户面色一板,沉声喝道,“谁能证明,随你同行的扬州卫和两江水师,皆是属你派遣。就凭他们都是你的人?”
“莫说你告到兵部,就连陛下都不会相信。”
杨千户转身面向湖泊上面的十数艘船只,朗声说,“更遑论,我率人过来时,你们与水匪的战斗已然结束。何来我皇城司不救援一说?”
明月听见杨千户这番蕴含威胁说辞,便情知吴泽说得没错。
不过转念一想,眼下有紧要事处理,此事须上报三档头,最终由提督大人处置。
再者说了,她们皇城司,可不好在绣衣卫面前露了怯。
明月面向吴泽,掩嘴娇笑:“你瞧,没人能够替你证明,我皇城司见死不救!”
话音刚落,一股沉隐霸气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能!”
随着那句霸气话语落下,只见外面层层的淮安卫,自觉地往两旁散开。
十余骑缓缓打马而来。
打头一人年龄在二十五六出头,穿着一身武士劲服,肤色白净,朗目疏眉。他的马腹侧面,悬挂着一把长柄斩马刀。
明月瞧清来人的模样,只见她尚还挂着笑意的脸色一滞,露出凝重之色。
杨千户回头的瞬间,并没有瞧见明月千户的面色变化。
他迫切想要知道,到底是谁不知死活,竟胆敢理会他们皇城司的事情。
杨千户瞧见随那人一道前来的,还有淮安卫的指挥同知。
“你算那根葱,竟敢来管我皇城司的事情。”
杨千户说毕,面色不善地望向一旁带兵前来的淮安卫指挥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