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贵仪早便投靠了德妃,与常清念的关系自然也亲近些。
当日见常清念取信于娄婕妤后,德妃很快便将宓贵仪引见给了常清念,好教她帮衬常清念行事。
见到宓贵仪的第一眼,常清念只觉世间当真有人担得起“倾国倾城”
四个字。即便是在美人如云的后宫里,宓贵仪的容貌,也是无可争议的翘楚。
“贵仪的嘴这样快,本宫有心拦着,却也拦不住。”
常清念眨眨眼道。
三人正说着体己话,忽然听见外头传来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在寂静午后显得格外突兀。
娄婕妤脸色微变,忙对着常清念和宓贵仪解释道:
“钟顺仪心气不顺,这几日总朝人发火呢。”
“说出来不怕娘娘们笑话,钟顺仪那暴脾气上来,可是比贵妃还厉害。”
娄婕妤掩唇小声抱怨了一句,惹得众人皆是轻笑出声。
“怪道她要和贵妃走得近,原来是脾性相投。”
宓贵仪伏案笑道,“若换作咱们这儿,可真容不下她这尊大佛。”
常清念笑过一遭后,却多留了个心眼,于是顺着娄婕妤的话头,接下去问道:
“却不知是谁又惹着钟顺仪了?”
娄婕妤掩嘴轻笑,歪靠回软榻里,仇怨积攒在一块,不由暗暗讥讽道:
“还不是那日瞧见皇上扇坠子丢了,巴巴仿了个一模一样的送去御前。谁知皇上没要,又命崔总管给退了回来。”
“显着她了,活该。”
宓贵仪素日便同钟顺仪不睦,闻言登时笑得花枝乱颤,毫不留情地刻薄道:
“她也不想想,皇上能瞧上她送的玩意儿?”
常清念却没作声,掩饰地端起茶盏,轻呷几口。末了,又忍不住悄悄摸了摸怀中,那可不就是皇上“丢了”
的扇坠子吗?
“说了这会子的话,本宫也有些乏了。”
常清念惦记着回去打络子,便欲起身告辞,又顺口问道:
“贵仪可还要再坐会儿?”
常清念既要离去,宓贵仪也没兴致留下,毕竟她又不是真心来探望娄婕妤的,便说道:
“妾身同娘娘一道回去罢,不打扰娄妹妹安胎。”
常清念点点头,命娄婕妤不必起身相送,与宓贵仪一同走出长春宫。
“娘娘,娄婕妤这胎愈发安稳,咱们还要继续等着?”
宓贵仪走在常清念身侧,低声问道。
常清念走在墙根底下躲阴凉,闻言挑唇道:
“贵仪素日爱下棋吗?”
宓贵仪轻怔,虽不知这和下棋有什么干系,但还是如实答道:
“妾身在家中学过,只是并不精通。”
“先手固然优势明显,但后手未尝不能逆转反杀。”
常清念缓缓说着,垂眸莞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