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母亲并?没有太上心,似乎只?是随口安慰。
这个想法一闪而逝,宋庸来不?及抓住,笑着应是,稍稍迟疑,到底问了出来。
“母亲,今日您从国公府出来,似乎有些不?对劲,是有事吗?”
刚刚洗漱的时候他命人出去打听?过,今日的宴会?十分平顺,并?无意?外发生。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宜真不?由叹息,她看了眼宋庸,只?觉这好像是个大人了,也…和上辈子那个帝王越来越相似了。
城府深沉,喜怒不?形于色。
没瞒宋庸,宜真平静的说了始末——
“若失败也就罢了,可若成?功……”
她顿了顿,眼睛微阖,“饶国公府的立场就不?好说了。”
宜真最怕的是因为这次的事,饶国公府被迫倒向?某个王爷。
又或者?,这本身?就是算计中的一环。
宋庸恍然,却不?懂宜真为何因此挂念。
“母亲不?必担忧,诸王的争夺,与我们无关。咱们只?需小?心行事就好。”
他安抚,感觉宜真在争储这件事上费了不?少心思,这实在没有必要。
宜真失笑看了他一眼,心里有些没好气。
这小?子,她还不?是为了他才担忧的。饶国公若真的倒向?某个亲王,对他来说可不?太好。
不过这小子这样问,怕是存了试探她的心思。
真是……
宜真心中低语,不由笑起。
“是跟我们没关系,但还是要关注一二的——”
“我如今的地位全数依托帝后爱重,在继位人?选上,不求有功,但也需谨慎,莫要得罪了才好。”
宜真笑盈盈说着糊弄人?的话,不忘叮嘱一声,“你也是,知道吗?”
宋庸垂眸浅笑。
他明知宜真这样说是在糊弄他,甚至宜真也没掩饰这一点,可偏偏他还有些开心。
不管是什么,只要是她,都是好的。
“母亲说的是,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不管宜真为何要关注这件事,既然她想,他做就?是。
从青翠到碧绿,柳叶拂过湖面,荷叶团团。
好像一眨眼,就?是夏天了。
端午节近在眼前,宜真开始张罗着过节事宜,打?起了五彩线的络子。
凤翔府的信就?是这个时?候送回来的。
宋简之的家书写了两份,一份给宜真,一份给廖氏,暗地里还有一份,送去了庄子上的蔡静姝处。
这些宜真都清楚,信让阿竹看了眼,确定?里面没写什么有用的,就?放过了。
一眨眼,宋简之去凤翔也已?经四年了,本?是三?年一迁,但他想了法子留下,看样子似乎是准备连任下去了。
再要回来,就?是两年后。
宜真不想等。
她慢慢将手中的信折好,命阿竹毁掉。
这是凤翔传回来的消息,里面只一条,却足够震动襄台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