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冷冷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即便黄梨乡没有道门,但有你在的地方,还需要什么道门?你本身就足以开山立派!”
说到这,道人回头看了一眼火炉,看了一眼那些悬挂的菜刀,又看了一眼男孩,声音愈冰冷:“你还收了徒弟。”
刘大正叹息一声:“你走吧。”
道人怒了:“刘大正!你果真不愿助我?!”
刘大正道:“我的意思已经很明白。”
道人脸上肌肉抽了抽,他闭上双目,深吸一口气,忽然掏出一块令牌,丢到刘大正手里:“师父随身令牌,见令牌如见师父。言尽于此,你看着办,如果你真的连师父的养育之恩都不顾,算我没有你这个师兄!”
刘大正看到那个令牌的时候,就双手一抖。
道人拂袖而去。
刘大正闭上眼,面色极度痛苦,这让他看起来,就像有无数蚯蚓,在他脸上爬,他低声呢喃:“师父,为何要逼我?”
道人已经到了院门。
“等等。”
道人听到刘大正说话,眼前一亮,面露喜色。
须臾,刘大正收了烟枪,来到道人身旁。
道人看了刘大正一眼,微笑道:“师兄果然还是师兄。。。。。。”
他见刘大正双手空空如也,不禁愕然:“你的刀呢?”
“刀?”
刘大正重复一声,像是在问自己,而后他向后伸手,头也没回,隔空一抓,霎时一道风声起,一柄菜刀从屋中悠忽飞出,瞬间到了他手里,“刀在这。”
男孩望着刘大正手里凭空出现的菜刀,一阵错愕,他猛地转头看向屋中刀架,记忆力极好的男孩,敏锐的现,最外面的那柄菜刀,果然不见了!
他咽了口唾沫,睁大双眼,好似极度不能接受眼前的事实:“刘。。。。。。刘大正。。。。。。你,你是修士?!”
船头,李晔持剑而立。
身前暴起的水柱中,有两名身着黑衣的练气术师一同跃出,他们露出身形的时候,长刀已然高举多顶,正向李晔一刀劈下。
两道明亮的刀气匹练,比清辉耀眼万分,转瞬到了李晔身前。
李晔身形一闪,一手抓住丑夫,一手抓住刘知燕,右脚在船舷上重重一踏,拔地而起,船身悠忽倾斜,如欲侧翻。
两声巨响,刀气斩中小舟,木屑爆开,小舟断为三截,又遂成无数块,水花四下绽放,与木屑一同飞溅,哗啦的水声悦耳动听。
将丑夫与刘知燕扔向河岸柳树,丢进藏在暗处的青衣衙门看管,李晔飘然落下,脚尖在一截断木上一点,迅冲向一名落在小舟上的练气术师,卢具剑斜刺一撩,人未至而剑气先到。
那名练气术师连忙收回长刀,护在身前,同时一手掐诀,在身前升起一道灵气屏障,想要阻挡剑气。
然而,剑气击在灵气屏障上,如切豆腐一般,毫无阻碍,去势不减,在练气术师惊骇的目光,剑气击在他身前长刀上,当的一声,他的手再也控制不住长刀,长刀反撞在他的胸口上,这名练气三层的术师,心头一闷,当即一口鲜血喷出,从半空中跌落,砸进河中。
李晔落在小舟上,并无片刻停留,他的身形刚刚离开,一颗直径三尺的火球就砸在小舟上,狂烈的爆炸声中,小舟船头直接被火球炸碎,河水一下子涌进船舱,眼看着沉下去了。
李晔转瞬到了另一名刀客面前,卢具剑平直刺去,直取对方咽喉。
刀客双目圆睁,充满惊惧,因为李晔来的太快,快得出他的预计,这名练气四层的术师,连闪躲的余地都没有,他连忙横刀在前,挡住咽喉。
卢具剑刺在刀身上,电光火石之间,嚓咔一声,直接穿透刀身,笔直前进,一连串的火星从切口出迸射出来,金属切割声极度刺耳。 术师眼看着剑尖从刀身上透出来,吓得肝胆欲裂,他连忙扭转脖子,想要闪避,但是太晚了,卢具剑仍旧是刺破了他的咽喉,剑尖从他脖颈后探出一截。
李晔神色平静,古波不惊,唯独目光森然,他一掌击在术师肩头,将其轰开,顺势拔出卢具剑,剑身带出一抹血泉,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于清辉的照耀下,格外妖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