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淮曳走到方之翠身边,和她一起坐地上观察起这两尊嫫母像。
“有什么发现吗?”
方之翠的目光落在被五花大绑的那尊嫫母像上,抬手轻轻摸了一下上面的红色绳索。
红色绳索也是硬的,感觉像瓷质地。
可她关注的不是绳索,而是整体的造型。
方之翠说:“你记得我在山上看到那两个纸人的时候,说她们是干什么的吗?”
方淮曳回想了一下,“你说是在山神面前将功赎罪的。”
“那你觉得这个嫫母像的姿势呢?”
方淮曳微愣。
五花大绑,自缚于湖底。
这不也是一种赎罪的姿势吗?
连环
赎罪。
向谁赎罪呢?
山神吗?
那两张纸人就是在向山神赎罪,那这几尊神像呢?也是吗?
是多么罪大恶极,才要主动动用这么多正神将她镇压在水下?
“或许这不是单纯的赎罪,而是一种接引。”
方之翠轻声说。
“什么意思?”
方淮曳抬头看她,眼底满是迷茫。
“以前我看电视里的法制节目,有的团伙作案,会有人把所有的罪责一力承担下来,以获得其余人的免罪。”
方之翠托着腮,凝视着这被五花大绑的神像,“你说这会不会是呢?”
“关住山神的接口是屋顶的逆转嫫母小头,被镇在水下的也是两尊逆转嫫母像,一尊五花大绑,一尊除了缺了一只眼外正正常常。正常的那一尊已经被方知甜摔了,但是我觉得,那一尊和这个应该差不多吧?”
方之翠指了指金圈中间那一尊双手自然下垂的嫫母像。
“水下的两尊像应该和纸人一样,算是双生子的代表,一尊代表老娭毑一尊代表方娟萱。我假设这个阵实际上和老娭毑房顶困住山神的阵法是相连的,都是用陶瓷加上人的气息取代真人,那老天爷的报应就会从真人身上,转移到陶瓷像上面,但是陶瓷是不会轻易死亡的,这种报应就会持续不断的落在塘下的嫫母像上,无暇顾及别人。此刻山神因为被关住,本该降到塘底的一身正气变成一身怨气,怨气太重,痛苦太深,混杂进嫫母像里难以区分,需要正神镇压,否则必定生变。”
“这种办法对人会有一定的损害,但是不会让人像刘群芳的妈妈一样,立马遭报应,溺毙而亡。是有可行性的。同时,山神在屋顶外面还放着混杂的傩戏面具,被用来赐福,山神本身承接不了这些东西,怨气已经落进水塘里,福气外散肯定进不了水塘,只能往更远的地方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