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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式凶悍之极,铁书盈正自得意,惊觉时已是招架不及,这七势刀光斩来,肉眼看去几乎不分先后,自己手中未持兵刃,实是无法以血肉之躯抵挡。情急之余,他一声怒吼,纵身竭力
扑出,只听一声轰然巨响,他躯体雄壮过人,竟将身侧一棵碗粗的柳树硬生生撞成二截——
铁书盈又惊又怒,一张脸涨得通红,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叫了声“好小子”
,一个翻身又跳了回来,柳悦清瞧着他狼狈状,哈哈一笑,拍拍刀背说道:“这一
招算是蠢蛋撞树么?”
对其
上下打量,见他毫发未损,依然生龙活虎,此人身体强壮如斯,不禁骇然叹服——
宁怜雪躲在一角,看四人生死交手,他一介文弱书生,又怎见过这般激烈险恶的场面,早就吓得目瞪口呆,背上冷汗淋淋,衣衫业已湿透,却因紧张过度,犹自浑然未觉——
秦掩迟哈哈一笑,说道:“铁老弟,看来你还不如兄弟,小弟孤陋寡闻,这个断树招法,不知是哪门绝学?”
铁书盈被他嘲弄一句,脸色更红,怒道:“你倒是来断一下试试,就不说这
龟儿子的……什么树,就是一根牙签,量你也撞不断。”
秦掩迟冷笑说道:“秦某怎能和铁兄相比,撞牙签这门神功,惟铁兄才能领悟。”
铁书盈见他一脸不屑,便知他出言嘲讽,忍不住呸
了一声,怒吼道:“我今日要是输了,你便是我的老子。”
一提手臂,右拳径直打向柳悦清面门,叫道:“小子,刚才是本大爷大意,咱们再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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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手当前,两人竟作口舌之争,柳悦清暗暗发笑,侧身避开对方拳头,提刀反斩过去,喝道:“莽牛一头,徒有一身蛮力而已。”
铁书盈经他一说,更是气得哇哇直叫——
莫剑尘盯着秦掩迟,突然说道:“此处惨案二位并非当事者,却来趟此浑水究竟为何?”
秦掩迟微微一笑,说道:“方才早已说明,莫兄怎又多此一问?”
莫
剑尘冷笑一声说道:“单凭
‘摘花飞叶’两位前辈的一身修为,就比你们高出甚多,还有宁老爷子坐镇山庄,尔等这番托词只能骗骗三岁孩童,真是把莫某看得太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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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掩迟悠然说道:“莫兄这番推测很是高明,只是在下确是为护宁二公子周全而来,莫兄若是不信,秦某也是无可奈何。”
说话间,他神色更是凝重——
四人打得火热,秦掩迟和铁书盈武功套路截然相反,秦掩迟出手间挥洒自如,举手投足蕴含一股柔劲,身法更是飘逸非凡,走的是轻巧路数,而铁书盈出掌时风生水起,臂膀上筋肉突兀
,口中发出阵阵怒吼,虽不如秦掩迟灵活,却显十分霸道,乃是刚猛之劲,一柔一刚相互映衬,倒是一绝——
秦掩迟和莫剑尘激斗正酣,莫剑尘掌法修为极为精湛,出手飘渺不定,变化多端,秦掩迟稍稍缓下手法,便立时处于下风,险些被其掌法所伤,只得打起精神应对,出得几式狠手,却难
挽回劣势。又对了十余招,他见招拆招,却还是无法扳回阵仗,心中不禁暗暗焦虑,对方这套掌法灵动飘忽,难测方位,自己不熟悉对方套路,一时大感束手束脚——
莫剑尘虽占得上风,却也是暗中焦急,时间若拖延愈久,便会生出不少变故,此时己方处于劣势,实不能再有惊变,但秦掩迟也非弱者,此时并无速胜之道,只得稳扎
稳打,才有胜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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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虽然处境不同,但心境却如出一辙,表面上各自平静如常,门户守得严谨,以免露出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