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花摘下来把玩够了,扔到泥里踩的稀烂,他们乐此不疲。”
“合欢散药力凶猛,没有姑娘能撑过三天,基本第二天就快死了,这时便可以拖去更深处的铁笼子里,喂狗。”
沐桃月听她说着,只觉得天方夜谭:“这是……真的?”
她自小住在县城,只觉得最恶劣可怕的事情便是杀人,却不知这世上竟有比杀人更可怕的存在。
“你刚刚便是在地狱门口走了一遭。”
见她不信,晚棠气的扭过头。
“我是看在你今日唱曲儿逗我开心的份上才提醒你的,少管闲事!”
“不不不,晚棠姑娘别生气,我知道你是好心!”
沐桃月搓了搓脸,觉得被打的地方有些疼:“那……思遥究竟如何死的?”
“我怎的知道?他吃了你送来的山楂糕后呼吸困难,不一会儿便没了声息。”
“可山楂糕无毒啊。”
晚棠细想了一下,神色突然变得惊慌:“一定是我奏了断魂曲,她索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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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时候,子书俊带着几个人一起来了沐桃月的厢房,一进门便看见小女子眼睛红肿,神色萎靡,脸上还敷了厚厚的粉。
“小蜜桃这是怎么了?”
男装打扮的宋晓星先奔了过去,抬起她的脸仔细看,“有人打你了?”
子书俊闻言赶紧过来看,厚厚的妆容下面,果然有几个巴掌印。
他犀利的目光看向跟着过来的赛金花,带着怒气:“你打她了?”
赛金花没说话,眼神闪烁。
“大官人,我这是自己碰的,不是妈妈打的。”
沐桃月轻轻拉拉他的衣角,“不太好看,您多包涵……”
“哟,你这孩子,碰着了也不说呢?”
赛金花这才甩着手帕开始说话,她亲热的抚上沐桃月的背,把她使劲往子书俊怀里塞。
“小可怜样的,快让大官人心疼心疼你!”
一投入那个带着冷梅香气的怀抱,沐桃月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她不敢哭出声,也怕被看见,只紧紧揪着他的衣服,把头埋得更低。
小王爷把她往怀里紧了紧,冷着脸拍开了赛金花的手:“出去。”
“出去出去,我们都出去。”
反应过来的宋晓星拉过赛金花,带着李靥跟其余几个人出去了,“我们楼下听会儿曲子去!”
门被关上,屋里一时安静下来,沐桃月哭的肩膀一耸一耸的,哭湿了他的衣襟。
“寺正大人。”
她哭了一阵,声音恹恹的,带着厚重的鼻音,“思遥死了……”
“思遥?”
“是这里的琴师,今日上午死了……是蓖麻子中毒,我不会看错的。”
“我想要报官,赛金花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