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妃道,“所以谋划这事情的不应该是文人,必然是武人……也就是说,是泽岚的军中友人。”
公孙暗自皱眉,的确只有这一种可能性,但这种事情,他也知道关系重大,便不愿多插嘴,见太妃看他,就道,“太妃分析得当。”
“哈哈。”
皇太妃笑着摇了摇头,“老婆子我心机重,想从先生嘴里套出话来可也真不容易……那我就直白了说吧,这次会如此行事的,必然是军中一些有地位,特别拥戴泽岚的人干的……还不会只是一个两个!当年□□就是黄袍加身做的皇帝,如今有人想要效仿,见我老婆子是绊脚石,就想将我除去了,这也是那些个莽汉们才会想出来的主意,所以我不怪他们。可是这事情万一泽岚查出来了,心中必然不快,如今事情闹大,军中之人必然知道,皇上那头必然也知道。”
公孙微微皱眉——的确对赵普不利。
“军中之人泽岚是动不得的,不然必然产生分裂,军心动了那么泽岚就麻烦了。”
皇太妃不无担心地说,“可是皇上那头心里也会有嫌隙,而且朝中别有用心之人甚多,铁定会借题挥刁难泽岚……所以说,这事情是查出来了不好,查不出来更不好,左右为难哦!”
公孙低头不语,心里暗道,这皇太妃真是厉害,这种心思,没在大风大浪里头起落过,是绝对练不出来的。
小四子见皇太妃一脸的愁容,就凑过去问,“奶奶你怎么了?”
老太妃伸手将小四子抱到腿上,捏他的小脸蛋,道,“小四子啊,奶奶有事情闹心啊,想不出主意了。”
“什么事情闹心呀?”
小四子伸手捏着老太太的袖子,仰着脸问。
“嗯。”
老太太琢磨了一下,道,“是这样子,有件事情呢,知道和不知道,都不行,那该怎么办呢?”
小四子本来就挺糊涂一人,听了之后就更加糊涂了,问老太妃,“什么知道不知道?”
老太妃也笑了,道,“这有件事情呢,知道了不好、不知道也不好,要是知道了,有一部分人会不高兴,不知道呢,又有另一部分人会不高兴,你说,怎么办好?”
小四子听后眨了眨眼睛,小声嘀咕,“那就告诉想知道的人,知道了,不想知道的人,不知道么。”
老太妃一愣,盯着小四子看。
公孙则是笑了,摇摇头,继续整理手里的箱子,等全部整理完了将箱子盖合上,公孙才道,“这事情也不是不能解决。”
“请先生赐教!”
皇太妃虚心求教。
“这雉鸠草的外貌,与一般的兰草根须挺像的,而兰草根须是可入药的。”
公孙不紧不慢地道,“今日之事,可说成是这两个下人自作主张,不知从哪儿问来了偏方说兰草的根须能治疗风湿,就想给太妃治病。只不过他们误将雉鸠草当做兰草根须了,以至于太妃中毒。虽然行事是恶劣了些,但是毕竟也是一片忠心,因此王爷重罚了他们之后,没要他们性命,将人赶走了。”
王妃听后,眼眉想开,道,“妙计啊!让他们回去交差的时候,就说他们被现了,泽岚查到后,他们灵机一动编造了这个谎话,那些指示他们行事的人必然觉得虚惊一场,最好的办法就是息事宁人不再提起,这样子事情就掩盖过去了……皇上那边,也不会起疑,就算起疑了,外人也没什么可挑唆的,好个四两拨千斤啊。太妃乐坏了,赶紧命大总管赵惠将这法子传达给赵普。
不多时,就看见赵普黑着脸回来了。
“如何了?”
皇太妃笑问他。
赵普点点头,“已经处理好了。”
“人问出来了没有?”
皇太妃问。
赵普迟疑了一会儿,轻轻叹了口气,点点头,“问出来了。”
皇太妃摇头,道,“就知道你肯定忍不住要将真话问出来的。”
“这帮人真是可恶!”
赵普皱眉,“老糊涂了!”
老太妃见赵普一脸的怒意,也无奈摇了摇头,似乎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将话忍住了。
公孙见时辰差不多了,就将皇太妃身上的针都取了下来,道,“太妃,今日晚间用药草泡澡半个时辰,然后睡前把药服下,明日和后日只要服药和泡澡便可,三日后,我再来给您施针。”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