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从裙摆下抽出来,拉扯着蕾丝带,指尖水光潋滟,赞词毫不吝啬:“好看,把哥哥迷得团团转。”
那是梦,亦是从前。
因昨天睡得太晚,加上多梦,云祈这天起得很晚,醒来时耳边传来走动的声响,房间的隔音不算太好,门外好像是弹丸。
他搬到了郎献的旁边,离云祈的房间也近,新人刚来总要跟着队长混一混,郎献照顾他应该的,对此云祈没什么想法,他也不相信这两人会有什么猫腻,毕竟郎献喜欢的是同一款,清纯漂亮的,男女他都吃。
弹丸不丑,但也绝对够不上郎献的要求,他是正常面孔,可能因为新陈代谢的问题,脸上不大干净,皮肤看着也暗黄,跟sk对颜值这方面的标准有些偏差,化化妆也就没什么了。只要跟郎献是正常的队友关系,在这里就不会太被针对。
因为被看上,不管是谁,总觉得你是因为脸才进来的,而不是实力。
云祈醒来后,已经是中午十一点了,换做平时会有人来叫他,可是现在队里有两个辅助,弹丸如果是被力捧的,那他就是被忽视的,训练室里可以容纳两个辅助,但队友心里容纳不了两个撞位置的人,他跟弹丸迟早有一个人要滚蛋的。
现在看起来,应该是自己。
云祈躺在床上,侧着身,欣赏十一点钟的太阳,飘摇的窗纱像散碎的浮萍,质地柔软的白色窗帘极其透光,要不是这逼人的光线,他还能睡得更久一点。
在床上挺尸了几分钟,云祈才坐起来,他不喜欢光脚穿鞋,只要离开床就要套上一双袜子,现在天气热,他也没买什么薄款透气的袜子,依然是冬季里随便下单的纯棉长袜,缚到腿腕上,然后是一双居家拖鞋,但今天他换上了有商业合作的快森运动鞋,打算出去走走。
换完衣服以后,一出门就看见二楼的走廊里三个人影在,分别是弹丸郎献和薛延,三人从头到脚地将云祈打量了一遍,薛延靠着房门问:“去哪?”
云祈平时在基地里就穿一双拖鞋,今天这身打扮一看就知道他要出门,云祈往旁边的洗漱区走去,应道:“没目的,随便逛逛。”
云祈来到洗漱区,提着牙刷杯子,挤出块状晶莹的牙膏,手放在水龙头下面,空放了会暖热的水流才出来,他不喜欢用冷水洗脸,无论天气怎么样,都喜欢温热的东西。
走廊左右两边各设置一个洗漱区,跟浴室是分开的,他们这边的洗漱区在他和郎献的房间中间,因为靠近洗漱区,每天早上云祈都能听到水流的动静。
郎献每天都起得很早,水龙头会定时定点地响起,云祈每天算着时间起床,为的就是跟郎献完全避开,私下里连面都见不到最好,但又怎么可能呢,总有几次撞上的时候,今天这会又撞上了,不是因为云祈没掐好时间,而是有心之人,是避不开的。
云祈正洗脸,冲洗完以后,一抬头就看见镜子里倒影出来的身影,郎献提着烟站在他后面,倚着墙面,将他当猎物似的上下打量着,此刻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云祈的腰上,那因为洗漱而露出的一小节腰段,用肤如凝脂来形容也不为过。
纤细,皙白,诱着人上去把玩。
云祈关掉水龙头,拿起一边的纸巾擦了擦手面,他的发丝沾了水,贴在额面,生出一种不符合气质的性感。
郎献等他洗完,等他发现,镜子里两人对视了一眼,郎献看了会,迈步走上前来,他那根烟也没掐,就这么莽撞地用胳膊环住了云祈的腰,贴着他的头皮闻了闻说:“这两天发作了吗?”
云祈知道他在问什么,郎献滚烫的指尖灼着他的腹部,他的手指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无名指掠过衣服落在他的肚脐边缘,镜子里的两人紧紧依偎,暧昧如丝,像亲热的情侣。
云祈伸手推他,郎献钻得更凶,胳膊上一个使力,就将人彻底把控。云祈感到他的蛮横,索性作罢,内心的一个想法更加坚定,于是不急于这一时的摆脱,面上平静了下来,说道:“我有药啊,又有意淫的对象,任它发作好了。”
他那么大言不惭,生得这么一张清秀的脸蛋,说出令人面红耳赤的话,却一点也不露怯的样子,叫郎献内心很是喜欢,他甚至能幻想到跟云祈的翻云覆雨会有多么激烈有意思,郎献的膝盖向前顶了顶,迫使云祈贴着大理石台。
“我都说了我会帮你,你还要为难自己多久?”
郎献从镜子里看着云祈这张令他神魂荡漾的脸,“弹丸的位置确定下来了,你就要滚蛋。”
他话里有话,云祈听得明白,镜子里二人的目光剑拔弩张,暧昧又充满了攻击性,云祈毫不示弱:“知道呀,昨天的数据不是已经发出去了吗?郎队有综测意见权,我早就收拾好铺盖了。”
郎献嗅着那股芳香,他说不上来,这不是洗发水或沐浴露的味道,这好像是云祈的体香,他仿佛能闻到云祈的体香,这对他是致命的吸引:“我想留你。”
这一声那么发自肺腑,那么真挚,郎献低头埋在云祈的肩膀,镜子里的神情看起来毫不收敛。
“留着给你上吗?”
云祈歪着脑袋,只因郎献的气息太灼热,随后手也抬起,覆在腰上不肯放松的紧实手面,“您那表弟还不够你玩吗?”
郎献不回答,这两人到底什么关系,基地里这些人可太清楚了,隔音这么差,郎献的房间传出的异响谁又是傻瓜?唯有不住在这儿的教练也许还蒙在鼓里,天真地以为那真是郎献的什么表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