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在五叔公三个儿子和花晋明的一再声讨之下,六叔公召集了族人,大开宗祠,以正视听。
花氏宗祠成“回”
字形,前为厅堂,做聚议族务之用。
从厅堂往里,当中就是天井,天井左右两侧为厢房。
隔着天井,厅堂正对的就是供奉花氏列祖列宗的享堂。
此时,厅堂内早按资排辈坐满了人。
六叔公带着病体主持大局,只是不待六叔公说话,自以为占了理的五叔公就开口了。
“今日众族亲聚一处,为的是那般,都心里清楚,就闲话少说了。老六啊,这回你的确是做得不厚道,哥哥也帮不了你了。”
五叔公痛心疾首道。
六叔公被这一句又激得头面涨红的,胸闷气堵,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花晋卿忙上前安抚父亲,待六叔公稍缓解后,这才转身面对众人,上前打一躬道:“家父身体有恙,不便多言,小侄只得代为周全了。”
花晋龙见状亦上前道:“不论你们家谁,今日无论如何都要将这以权谋私,欺压族中孤寡之事儿,说清道明了。”
花晋卿不气也不急,道:“不知这话从何说起?”
花晋龙一指花晋卿,“少装糊涂。”
花晋卿将花晋龙指向自己的指头一拨开,“既这么说,想来堂弟是清楚的,不妨当众说一回如何。”
花晋明却站了起来,道:“还是我来说才妥当。”
这时老十八道:“好嘞,又有好戏瞧了。”
花晋明睃了老十八一眼,理了理头绪,面上又换上悲愤了,将是非黑白又颠倒了一回,“……只可怜先父去得早,家母只得里外一手操持,劳心劳力。好不容易到如今能安享几年省心日子,却被两个良心被狗吃了的孙儿伙同六叔,威逼着她屈认做妾,以至于晚节不保,冤屈无处诉的。这等冤情真是令闻者伤心,见者落泪的。”
这厢,花晋明才把话说完,五叔公便一拍桌案,瞪向花景途和花景怀两人所在之处,“你们还有什么可说的?”
花景怀气性一时也被刺了起来就要分证的,“一面之词……”
只是一语未了,花景途在旁就将他按住了。
后,花景途道:“我上无愧于天地,下无愧于列祖列宗,自问,我亦无愧于心。”
“你……”
五叔公和花晋明等没想到在重重舆论之下,花景途既然还能这般坦荡,无所畏惧。
一时,族人中便有人起了疑心。
花晋卿适时道:“既然晋明已诉清前情,因事关家父,我亦不好公然论断谁是谁非。”
族中耆老长辈皆点头,“没错,你应避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