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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长飞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的汗珠顺着脸上的鹰钩鼻直往下淌,嘴里不住地说:“大人,大人我,我可不是故意的啊……”
“原本季姑也应是同罪,但念她是被阿耶卖掉,身不由己,判笞刑十。念绣坊岳娇已怀有身孕,待孩子出生后本府再行责罚。”
乐文青朝堂下抛下一条红头令签。
岳娇已瘫倒在地,浑身冷汗,惊得说不出话。不良人上前架住季姑,那娇滴滴的娘子惨叫一声就晕了过去。
第一卷第五章
“刚刚见到几名丝绸店家在围观的人群中,想来这会儿已经去给王府送信了。”
巫柯在下堂后跟随在县令身边说到:“那王公应很快会来。”
“我与你昨日在他府中想见他都见不到,今日身体好转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红鹤冷言。
“来又如何?”
乐文青面色沉稳:“他若胡搅蛮缠,我可再判他个扰乱律法之罪。”
几人说着话在内堂软塌上坐下。
“这王家近日的确在金钱上颇为紧张,夜里连蜡烛都舍不得点上,我见家仆均用的是豆油灯笼。可见王家的情况之恶劣。因此王长飞确不会为了一些女子去杀害张素仙,毕竟只要张素仙在,张公有一半的家产都是她的。”
巫柯分析道。
“这正是困扰我之处。”
红鹤无比厌恶地说道:“也许他当初带着众人去藏书阁,为的就是让人见到他有多么爱张素仙,时间长了王长飞珍爱妻子的名声就会传到张公那里,也能捞到不少的好处。”
她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巫柯:“如果天下男子都像他这般伪善的话,那身为女子还有何相夫教子的必要?”
“如此说来,这王长飞完全没了谋杀自己夫人的动机。”
是夜,封乐县县衙的后院灯火明亮,显而易见,是乐县令正今夜正在宴客。
乐红鹤的内心无比抗拒这些官场上的应酬,她命婢女送一碗蟹黄稀饭和一只甜瓜到自己房中,打算一边用饭一边研究从王家的回的这本陈玄祐的《离魂记》。岭南天气酷暑难耐,红鹤的闺房不过左右十来坪见方,胜在临窗即是花园美景,她时常推开雕花糊了白色窗纸的窗户,好让风透进来。
刚换好了常服,婢女送来饭食和一篮子的荔枝,红鹤看了看问道:“我的甜瓜呢?”
“小姐,今日府中甜瓜都被班翀公子吃光了。现在厨房里,就只剩下这些荔枝。”
婢女小声地说。
“在前厅用饭的人是班翀?”
“正是。”
红鹤深叹一口气,就听见窗外有人在用极为喜悦明亮的音调呼喊她的名字:“鹤儿,鹤儿,你回来了吗?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