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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日就叫你不要再下车操劳了,你偏不听劝,现在又严重了。等到了新会,我就去给你请个医官。”
红鹤忧心地说道,用手轻抚小丫头滚烫的额头。这两个月里她与桑儿相依为命,感情早已胜似亲人。
“阿姐,县衙的医官哪是我们这种人能瞧得上的?”
桑儿唇色苍白,病了几天,一双大眼仿佛是冬日被冰冻的湖水,也失了往日波光摇曳的神采。
“你是哪种人啊?你是桑儿,是我的妹子。有阿姐在,你只管把心放在肚子里。”
红鹤将她垂落到额头的发丝撩到耳后:“昨日额头滚烫,用水冷敷了一晚倒是退下去了。你今日还需再多饮些水。”
说道这里,陆巧从车队后面赶上来,拿来一些不穿的旧衣丢上舆板。“你们先用着,不用谢我。免得她今晚又咳声烦人,一阵阵扰得我无法入睡。”
“多谢二当家。”
桑儿艰难地说道,她坐起身来将那堆衣服拿了过去。
陆巧又转眼看着红鹤,又露出那副狰狞的笑容:“今日我们就会在新会县城表演,你这些日子把我的马儿照顾得很好,我应该谢你。”
红鹤颔首道谢,陆巧虽然外貌可怖,但外貌不过是魂魄的容器罢了,有时并不因人的善恶而改变。
正说到此处,车队后面传来一阵躁动声,有人惊慌失措地大喊:“狮子吃人了!狮子吃人了!!”
紧接着有女人高声嚎哭的声音。
“吃人了,狮子吃人了!”
“听上去好像是胡三的姘头沈妙?”
红鹤皱眉说道。
“二当家,不好了。”
一名车夫慌里慌张地跑了过来。
“何事这样吵闹?”
陆巧厉声问道:“什么吃人的胡言乱语都喊出来。”
“是狮子,狮子刚刚从笼子里跑出来把大当家的头咬下来了!”
那车夫带着颤栗的哭嗓喊道。
第六卷第三章
陆巧立即派人骑马去新会县城报案,红鹤飞身跳下牛舆,走到车队后方一看,原本关着狮子的笼子已经大开,鲜血流了一地,浸透泥地,地上趴着一具无头的尸首,一件靛蓝短衫扎进黑色灯笼裤,露出筋肉结实双臂,不是那戏团的大当家胡三又能是谁?
“狮子呢?”
红鹤赶紧环顾四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