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宝从镇上买回来的鱼足有三斤多重,父母吃得津津有味。
张连英一边吃一边抱怨:“浪费!都有鸡有鸭了,又跑去买鱼,乱花钱!”
王二宝憨憨地笑笑:“吃进肚子了,又不是拿来扔了,不浪费。”
王大宝喝了一口酒,斜眼看着王二宝,讽刺道:“有就一顿胀!这是清明节,你以为是春节啊!”
“有钱天天过春节!”
“你很有钱咩?去年送外卖,干一个月下来你能倒贴二百,今年在厨房打杂,一千八一个月,你能赔进去一千六!我真是服了!”
“送外卖那个不是还扣了服装费啥的嘛,又不都是被客户投诉扣的钱。”
王二宝撇嘴表示不服。
听王大宝说王二宝又赔钱了,张连英忍不住着急:“咋又赔钱了?厨房打杂也会被投诉咩?”
王大宝用看废物的眼神瞪着王二宝,摇头不语。
“打烂碗了?一千六得打烂多少碗啊你这个背时的!”
“没有打烂碗,一个碗都没有打烂过!”
“那你弄坏老板啥了?”
王二宝不屑地扯扯嘴角:“不就烧坏一口锅吗,还砍坏了一张桌子……而已。”
“还而已!要不是看在我面子上,老板早让你滚蛋了!”
王大宝气得够呛,啪的一声把筷子拍在了桌子上。
“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够!”
王志勇也气得够呛,一仰头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不跟你们一般见识……我吃好了,够了,你们慢慢喝吧,我去睡觉了。”
王二宝走进房间把门掩上,躺在床上开始盘算挖祖坟的事。
王大宝因为喝了酒,夜里睡得很沉,王二宝见他呼噜打得自带节奏感,就知道自己动作再大都吵不醒他。
夜里12点半,王二宝走进院子,扛起锄头和铁锹就往坟地走。
深夜的坟地跟白天居然大不同。
王二宝感觉沿途的树变得浓密起来,乱七八糟的草丛笼罩了整个墓地,弥散着阴森的气息。
泥土也变得潮湿了,散着刺鼻的味道。惨白的月光透过树枝洒下,形成奇怪的斑驳光影,很容易让人产生幻觉。
突然间,一阵风吹过,树枝出吱吱嘎嘎的声响。
王二宝打了一个寒颤,感觉自己隐隐听到了阵阵微弱的哭声,又仿佛是怨念之音,或者鬼魂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