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没有和许映道过歉,而许映在此之后,也愈不敢违逆她。
但是这次,许映却因为乌云之,违逆了她。
他不知道自己这个选择是对是错,只能抬起头看向乌云之。
乌云之也正低头看他。
许映盯着乌云之漆黑的瞳仁看了一会儿,随即像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动物一般,小心翼翼地爬进了乌云之的怀里。
他搂着乌云之的脖子,抱的紧紧的,随即将脸埋了进去,低声道:
“对不起。。。。。。。。”
乌云之闻言,指尖一顿,随即缓缓抬起手,将许映抱进怀里。
一时间怀中变的满满当当的,两人之间再无一丝空隙。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
乌云之吻了吻他的丝,轻声道:
“都会过去的。”
许映闭上眼睛,擦了擦眼泪,随即狠狠点头。
有了孩子,许映就不可能再出去打工上班了。
他的身体已经很差,能写完毕业论文就已经够呛,为了保住孩子,只能安心待在家里保胎。
最后那一百万,还是江舒明现了许映的难处,悄悄借给许映的。
“你先拿去用吧。”
一百万不是小数目,江舒明拿出来的时候,也很是肉疼。
但他是a1pha,不需要因为怀孕而忍痛放弃工作,他家里也不算待他过于苛刻,就算没了一百万,也有的是渠道再挣。
思来想去,江舒明一晚上没睡,第二天还是睁着一双黑眼圈爬起来,把钱打给了许映,先帮许映度过了难关。
但旁人的接济并不是长久之道,乌云之还是加快了写稿的进度,每天雷打不动地写两万字以上,硬生生靠字数将数据拉了上去。
但即使这样,第一篇文的数据并不能算好,乌云之还是没挣到什么钱。
因为毕竟无论在哪个行业,都遵守二八定律,能赚到大钱的都只是小部分人,大部分连养活自己都算艰难,更哪有闲钱还债呢?
何况写网文本来就不是写快钱的路子,有时候一篇文数据不好,一天坐在电脑前花半天写出来的稿子只能赚几块钱,如果真的要赚快钱,乌云之还不如去酒吧当鸭子,一个晚上比他连载写几个月小说挣得钱还多几倍。
好在乌云之并不是一般人,他有天赋,又勤奋,很快就有了成绩。
第一本文扑街坠机坠的悄无声息,但也积累了一些读者,第二篇文连载的时候,数据就显然好了不少,抠抠搜搜,努力省省的话,还是能勉强维持乌云之和许映的房租水电和吃喝。
等到第三个月,乌云之的小说被一个微博推文号小推了一下,因为题材颖,很快吸引了不少读者去看。
但有读者意味着批评声也多了起来,要是换做手作者,很快就会因为批评声多而心态爆炸断更,但乌云之当过编剧,知道有些批评声可以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有些攻击人身的干脆无视,继续日万更,心态稳得一批。
因为心态好,加上天天日两万,所以乌云之的第二篇文很快也就完结了。
乌云之把挣的钱全部提出来,一些用来还债,一部分用来给许映怀孕时产检用。
但钱很不经花,尤其是产检费、保胎药、挂号费什么的都很贵,刨去两个人吃饭租房还有去医院来回通勤的开销,根本就是一分钱都难攒下来。
许映又没有了工作,全家的经济来源都压在乌云之的身上。
他只能不断做大纲,做人设,写稿子,甚至不敢断更一天,月月拿全勤。
有时候许映睡的迷迷糊糊,半夜脚抽筋想要起来上厕所,结果手往旁边一摸,现乌云之不在。
许映瞬间清醒,忙摸黑爬了起来,打开门往外一看,现乌云之正坐在客厅里,噼里啪啦地码字——
因为乌云之怕打扰许映睡觉,而灵感又来的太快,他只能特地把记本搬到客厅打字,快将来之不易的灵感记录下来。
记本幽幽的蓝光照射在他鼻梁上的眼镜上方,能看出他瞳仁底部密密麻麻的字,还有乌云之略带疲惫的神情。
许映见此,心中顿时一阵酸楚。
自从怀孕后,许映的情绪便愈敏感,有时候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泪腺,总是莫名其妙地想要掉眼泪。
保胎最需要的就是心情稳定,他容易焦虑,所以他又一次生了先兆性流产,被乌云之紧急送往了医院。
不得不住院后,住院费和医药费便又是一大开支。
乌云之干脆把记本带到了医院,一边照顾许映,一边码字。
但任何人的身体都不是铁打的,在高强度的赶稿后,乌云之上辈子就患上的腱鞘炎,这辈子又再度犯了起来。
腱鞘炎疼起来是很要人命的,即使不动手腕,针刺般的感觉也会从手腕处传来,痛的人晚上睡不着觉。
但是乌云之实在他缺钱了,他没办法,只能去外面买了便宜的膏药,暂时用来止痛。
他为了省钱,将一片薄薄的不大的膏药贴剪成两半,撕其中的一半贴在手腕上,来减缓痛苦,同时也防止膏药贴消耗的太快,后续又要掏钱买的。
但膏药的作用显然是有限的,乌云之每每只能咬牙,忍痛码字。
许映还不知道乌云之有腱鞘炎,怀孕的痛苦已经让他自顾不暇,因此在他现乌云之有些不对的时候,乌云之的手部状态已经很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