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先打破这份沉寂的人还是顾予曦。
“裴延澈,这外套的颜色可真配你。”
她清冽的眸光在裴延澈身上转了一圈,挑唇说道。
此言一出,众人将目光都转向了裴延澈。
他今天穿了件墨绿色的亮面棒球服,既显眼又张扬。
可在座者除了他心里都跟明镜一样,知道顾予曦的话另有所指。
偏偏裴延澈听到女神主动开口对他说话,还真当她是在夸赞自己。
刻意抖了抖衣襟,朗声道,“是吧,我也觉得这个颜色很配我!”
陈墨刚把酒杯递到嘴边,闻言嗤笑出声,酒也撒了半盏。
同时。
一支银簪从裴延澈的上衣口袋里掉到木桌上,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
‘当——’
沈知懿看到那支滚落的发簪也有些愕然,心想多半是在车上睡觉时太过摇晃,发簪顶端的银丝勾住了裴延澈的衣服,不经意掉到了他的口袋里。
裴延澈侧过头,不知所措地瞪着她。
她也不甘示弱的瞪回去,用目光暗骂他这个大傻瓜,口袋里多了这么沉的东西竟然没发现!
他们两人大眼瞪小眼时,一只素手轻轻从桌上拿起那支银簪。
“哎,这不是知懿的簪子吗,怎么跑到裴延澈的衣服里去了?”
顾予曦莞尔笑道,眼中尽是揶揄,她微微扬手,把那支银簪递到陈墨面前。
“陈墨哥哥,你快帮我看看,这簪子上是不是刻着一个‘懿’字?”
陈墨挑了挑眉,把簪子放在指间悠悠一转,唇角噙出一抹戏谑的痕迹,饶有兴致道,“还真是!”
顾予曦对他的反应非常满意,红唇笑意渐浓,“你们两个都背着我们做了什么呀?看把知懿弄得,头发都披散下来了!”
“予曦你千万别误会,我跟她什么都没……”
裴延澈情绪过于激动,嗓音也不觉拔高,惹得周围几桌纷纷朝他们望过来。
“你不用跟我解释。”
顾予曦急忙打断他的话,眼尾却在偷瞄着裴松鹤,“你们都已经同居了,私底下做什么亲密的事,也不必告诉我们吧!”
沈知懿自始至终没有开口,低垂着眼睫故作镇定。
与她一同沉默的人还有裴松鹤,后者宛如神龛里端坐的佛像,荣辱不惊,风雨不动。
似是已经参透了禅机,屏蔽了五感,根本听不见他们这些凡夫俗子在说些什么。
一顿饭吃得所有人心不在焉,浪费了宋暖舅舅准备的纯天然无化肥菜品。
离席前,宋暖过来询问他们合不合胃口,待会儿还有下午茶,除了姜梨大家都没什么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