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簕崈是打算用这种无聊的理由阻止自己也太好笑了,一句话,几个字而已,说出来也不会怎么样。
“我来处理。”
其实根本不需要簕不安回答,是不是他们心里都清楚。簕崈自顾自做了决定:“我会帮你们都安排好。”
簕不安觉得簕崈此时的样子讨厌极了,他专制自大目空一切,根本不会听取任何人的意见,也不会更改已经做好的决定,所以刚才那些都是屁话。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枚硬币,向上抛出,然后接在手心,问簕崈:“字还是花?”
簕崈不回答,簕不安也自说自话:“那我猜是字——数字朝上就我跟她求婚,草花朝上就你跟她结婚。”
说着,也不等簕崈答应,簕不安张开手掌——
然后被簕崈按回去了。
额角青筋不甚明显地鼓了鼓,簕崈握住簕不安的拳头,说:“别跟我较劲,也不要一时冲动,我会安排好。”
簕不安猛地抽出自己的拳头,砸出手里的硬币,高声道:“你安排个屁!我刚不是说了,她就是我最喜欢的那个人!”
“别说气话,别逞强。”
簕崈微微蹙眉:“我保证给他们应该的补偿,经济医疗各个方面都会有专门的人照顾她,一定比你现在想做的事情强。”
簕不安实在搞不懂簕崈,搞不懂他怎么听不懂人话,也搞不懂他为什么非要拦着自己不让自己对程蓝崧负责。
气到顶了反而有点无奈:“不是,你管我是不是喜欢她?你不都说了,我这辈子靠喜欢跟人结婚是不可能的事情,那我现在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还不明白吗?是因为责任,程蓝崧变成现在这样,你跟我,我们都有责任!你呢?你高高在上,你觉得拿出点钱打叫花子一样给他们补偿就够了,但是我有心,我觉得惭愧,程蓝崧她爸一个五十多岁的大男人,在电话里呜呜地哭,恨不得马上就赶过来接女儿走的时候,我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
“簕崈,你他妈睁开眼睛看看!她是活生生一个人,我也是活生生一个人!我们肚子里这玩意叫心!”
簕不安锤着自己胸口,“这玩意儿会跳!流出来的血是热的!”
簕不安很激动,他的反驳也很有感染力,但是簕崈并未被打动,簕崈想,大概因为自己的心没那么活生生,血液没那么滚烫,在意的人也很少。
“还记得吗?”
簕崈打断簕不安的义愤填膺:“我希望你人生顺利自由的时候,你也祝我得到想要的,你说,希望我能遇到一个喜欢的人。”
“现在,我也只是希望你不要这么草率地决定自己的人生大事,不要因为一时冲动……”
“你到底听没听我说?”
簕不安愤怒地拍桌子:“我说,我,簕不安,这辈子不会结婚!因为我爹妈太他妈奇葩了!因为咱们这一大家子都太他妈奇葩了!我觉得恶心!但是现在,我是惭愧!我觉得愧疚!我觉得自己亏欠了人家!想弥补!我得对她后半辈子负责!你懂不懂?你听见没有!”
“你求婚了,程蓝崧就会答应吗?”
簕崈理智又冷漠:“即便她答应了,你能做得比护工和专业的医生好吗?你的陪伴能改善他们一家的生活吗?”
简直针针见血,簕不安胸闷了一下,觉得他们这辈子都不可能说服对方了,但还是挣扎道:“我说了,钱不是所有!”
“但是钱可以解决几乎所有的问题。”
簕崈挥了挥手,保镖进来了,簕崈说:“看好你们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