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漆懵圈了片刻才回神,抖着嗓音摇头:“就、就憋着?身体会不好的吧?”
高骊眼睛又潮湿了,指尖摸到他肋骨,咬咬牙也摇头:“谢漆,别管我了,咱们睡觉吧。”
说着他恋恋不舍地松开谢漆,把他抱到旁边侧躺去,拉过被子就准备粉饰太平。
谢漆脑子里划过一道又一道霹雳,反反复复地告诫自己人有七情六欲,这是人之常情,不用如此忌讳行医……
高骊小心贴过来亲他的朱砂痣,轻喘着,湿漉漉地朝他笑:“真好,有谢小大人在,今晚我又能好好睡一觉了。”
“要不我用手帮你吧。”
一句羞到脚趾头蜷起的耳语低声飞出来,擦着高骊的天灵盖消失在夜色的尾巴里,他觉得自己更受不了了。
他结结巴巴的:“手、手……太矜贵了,不要吧。”
谢漆勇气清空,哦了一声要背过身去找地缝钻起来,身体又被抱住了。
高骊激动到不住颤抖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先用脚就够了,可以吗?”
“……?”
许久后,龙榻上的喘声归于寂静。
谢漆经历了从“?”
到“!”
再到“……”
的心路历程。
事实证明,丰富的理论知识并没有什么用。
*
十月十六这天,天气开始明显地转寒,秋风萧瑟,谢漆值岗时总感到秋风一天比一天的冷。
傍晚回侧卫室吃晚饭时,大宛突然笃笃地飞过来敲窗户,他三两口把晚饭扒完便去开窗,不仅看到了宝贝的鹰儿子,还看到了另外的一只鹰。
谢漆一眼看到鹰爪上有一圈白斑,当即认出这是方贝贝的鹰。
他心中惊讶,方贝贝很少会主动跑来找他,也不知道这回是怎么了,想到原本他就想约方贝贝出来问问事儿,于是直截了当地让张关河去回一下天泽宫那位饕餮,今晚休想再让他寝宫,他有事儿要忙。
待夜色渐深时,谢漆依照着那只鹰爪上绑着的小信笺,穿好一身黑衣出门去。肋骨还没好全,跳屋顶有些受限,他便借助鹰爪钩上宫墙,一路慢腾腾地赶路,等到了方贝贝说定的地点时,竟然听到了方贝贝在轻声地哽咽。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还是阎王爷抢孟婆汤喝了?”
谢漆小声地打趣着跑过去,方贝贝正蹲在雕得精细的檐臂下咿咿呜呜,听见他的声音转过头来,眼泪控制不住地哗啦啦喷出来了。
“娘的,这都什么点了,我还以为你这个有了热炕头的就忘了兄弟的家伙放我鸽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