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无常,常白?”
燕碧城叹了口气:“你这一路,确是走的够远,来的不易。”
常白又欠了欠身子:“未曾想在下的名号竟
已被燕公子耳闻,甚是惭愧。”
“不必。”
燕碧城说:“未曾听过黑白无常这四个字的人,在这个江湖上想来还不多。”
“那就更是惭愧。”
常白说:“在下所知,在下的名号,实是令江湖朋友不齿,在下还有些许自知之明。”
实际上江湖上不知道常白此人的人,大概就和不知道风云十四骑的人一样少。
而常白这个人最出名的是和一个朋友的一段前尘往事。
常白初出茅庐的时候,曾被仇敌追杀,一剑贯腹,倒地气绝,仇敌既走,常白却又活转了回来,正奄奄一息间,被一路人所救。
路人本是一农夫,将他抬了回家悉心照料,数月后常白竟已渐渐恢复如常,就此对农夫感恩戴德,结交为友。
这日农夫出田,常白在其家中无聊,便和农夫的妻子闲聊,聊着聊着竟然心生叵测,妄图勾搭。
农妻看出他的意图,立刻翻了脸,将其一番大骂,且出言讥讽常白的一幅怪异尊容。
常白当时止住了企图,连连恐吓农妻勿将丑事声张,农妻却是不肯,正喋喋吵闹间,农夫回了家。
举锄头将常白打将出门。
常白当时出门逃走,晚上却潜了回来,制住了农夫夫妇二人,将一包毒药直灌进农夫的嘴里。
就在农夫肠穿肚破,全身腐烂的同时,常白就在旁边将农妻强暴,而且一直强迫着农妻盯着她丈夫逐渐朽烂的样子,之后连夜将农妻卖到了附近的
一家妓院,至此时,农妻神志已经不清,见人只是连声尖叫。
妓院老鸨见此情形,正欲拒绝,常白却倒贴20两银子,非要让老鸨买下,且拍胸保证此后必常来光顾。
此后十数日,常白言出必行,日日光顾,直至农妻不堪惊惧倒毙在房中,这才向老鸨告辞,且告辞前将整件事情对老鸨坦诚相告,在老鸨的满目惊骇中扬长出门而去。
此后常白名扬天下,被送绰号黑白无常,专攻用毒,且以目睹他人被慢慢毒杀腐烂为乐。
没想到这么多年以后,燕碧城竟在这个小小的四海酒家里碰见了这位名人。
“你来找我。”
燕碧城面色铁青地说:“什么事?”
“不敢。”
常白说:“在下只是问燕公子要个盒子,顺便再毒死燕公子。”
接着又说:“或者先毒死燕公子,在下自己取盒子,那也无妨。”
“只不知燕公子意下想要哪一样?”
常白问。
“我想?”
燕碧城看着他,淡淡地说:“我想要你的命。”
“看来燕公子还不知道,方才在下孝敬公子的鸡蛋里已经落了毒,在下听闻燕门的碧玉神功对于解毒很有功效,只不过”
常白叹了口气:“在下近年来的制毒本事又有了小成,所以此毒恐怕燕公子神功在身还是无可救药。”
说完摇了摇头:“可惜,实在可惜。”
“可惜我没早几年就被你毒死?”
“非也非也。”
常白无限惆怅地说:“可惜为了
克制燕公子的神功,在下只好用此烈毒,顷刻间就可将公子毒毙,按照在下的本意,实在是很希望能得见公子慢慢全身腐臭而死的情景,此其为在下毕生大憾。”
常白低首哀叹,忽又抬头瞪着燕碧城,张大眼睛急急地说:“又可惜,又可惜。”
燕碧城叹了口气:“看来今日倒是让你愁烦了。”
“公子有所不知。”
常白急切地望着燕碧城,急切地说:“这种奇毒炼出不易,方才为了毒死酒家老板,在下也用了此种烈毒,实在是怕燕公子见识不凡,看穿了在下的把戏,浪费了,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