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都说她傻,其实只是她懒得去计较这些而已!
毕竟相对于周围的人来说,她可是一个活了七辈子的老人家,对于她这样的老人家来说,有什么是值得非要斤斤计较的呢。
天下本无事,唯有一死耳。
除了不让她活下去这件事会要她命,其他的,她根本
可是现在的她站在这里,仔细地计较下这件事,她也明白了。
其实当初她无意间给邻居二婶做了一个狮蛮糕,这个狮蛮糕被二婶送给了她表舅韩大白,结果韩大白吃了不错,于是就串通了二婶,要把自己骗过来。
韩大白明知道这是一个火坑,却还是让二婶把自己接过来,让自己帮他干活,一起面对可怕的九爷!
二婶明知道来到这府里怕是小命都难保,却依然哄着自己母亲把自己送过来!
回想二婶送自己来的那同情眼神,分明知道自己离死不远了!
想明白这些,阿砚再次握了握拳头!
他们挨了打,自己来看,这已经仁至义尽。至于九爷不高兴了,他们应付不来,这个和自己——没关系!
她迈开脚步,义愤填膺地往前走,头也不回!谁知道走回到了她所住的杂院里,就听到一群丫鬟们一边干活,一边在议论着什么。
要说起来也是没规矩,整天跟个长舌妇似的东家长西家短。
其实她早就发现了,这个府邸里,要说没规矩吧,厨房里的规矩大如天,要说有规矩吧,除了厨房,其他地方谁也没人管,那个柴大管家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看心情管。
阿砚耳朵倒是好使,就听着那群丫鬟们正在议论九爷。
她虽然下意识地反感九爷,不过此时听到这个,也忍不住支起耳朵听。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听说最近九爷胃口不好呢,都没怎么用膳。”
“是啊,据说何小起和大白叔都要愁死了。”
“听说前两天九爷喝了一口酒,直接吐了出来,脸煞白煞白的……”
“嘘,小声点,这话不该咱们说……”
恰在此时,那群人显然是发现了阿砚,顿时大家都噤声了,用带着仇恨的目光扫向阿砚,也有点带着几分不屑,鼻子里还发出和那位柴大姑娘一样的哼声呢。
阿砚也懒得搭理她们,大摇大摆地过去王嬷嬷那边,问起她今天要干的活儿。
谁知道王嬷嬷尖细的目光刻薄地扫了她一眼,直接一指旁边:“那里一堆抹布的,你都洗一洗吧?”
阿砚扭头看过去,顿时有点呆了:“这么多?”
王嬷嬷哼笑了声:“干不完,晚饭就别吃了!”
阿砚被这么一激,气性上来了,过去抱住那堆抹布:“干就干!”
好多破抹布啊,又脏又臭,阿砚一边泄愤地浆洗着,一边开始怀疑,这么破的抹布,有必要去洗它们吗?真得会有人再用这些吗?
阿砚深刻地怀疑王嬷嬷是故意给自己使坏的。
不过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除了按照王嬷嬷的指示洗抹布,她还能有别的选择吗?
阿砚就这么一直洗到了月上柳梢头,洗到了周围的杂使丫鬟们全都回屋歇息去了,她却依然在埋头苦干。
她的小手指头早上被柴大姑娘踩了那么下后,本来就肿了,她也没当回事的,如今却被冷水这么泡着,泡得伤口抽疼,此时肿得更厉害了,那肿胀里甚至开始泛白了。
到了最后,阿砚用颤抖的手摸了摸咕噜噜叫唤的肚子,终于叹了口气。
仰头望天上星子,秋天的夜幕是如此的暗蓝高远,那么多明亮的星子挂在巨大的夜幕中就那么高冷遥远地俯视着这个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