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道人欺到了身前,牙关一咬,奋力一刀劈去,却被他把刀夺下,笑道:“走不得,走不得
,这马屁还不曾拍呢。”
拂尘落下,压在统领盔甲之上,让他动弹不得,抬起手来,果真就在那肥厚的屁股上拍了三下。便听得统领如杀猪一般大声惨叫,道:“好,好,你厉害,这三下我
都记下了。”
道人咦道:“你都记下了么?印象如此深刻,贫道就再送你三下。”
巴掌轻轻击去,统领满头大汗,颤声道:“你这是什么妖法?就如…就如…”
道人怒道:“就如什么?狗贼,我好心好意
拍马屁,你怎敢肆意污蔑,说这是妖法?”
抬手又是三下。
那统领负痛不得,眼泪也疼出来了,哭道:“不是妖法,不是妖法,爷爷,都是小人该死,胡乱说话,你大人有大量,便饶我一条性命吧?”
道人摇头道:“我是出家之人,以慈悲为善,又
何时说过要取你的性命?”
统领满脸苦相,道:“你动辄拍打三下,每一下就象是千斤的大锤用力砸来,屁股再是肉厚,里面的骨头也要碎了,求爷爷莫要再拍‘马屁’了,小人福份浅薄,实在担当不得了。若是再架
上三分殷勤,小人真要痛死了,道爷索性慈悲,夺了我的魂魄罢了。”
道人将拂尘微微抬起,让他空出一只手来,道:“这腿上的淤血,也不要我按摩
了吗?”
统领连声道:“不过是些许的
磕碰而已,实在不敢劳烦爷爷金手。”
道人哼道:“既然如此,我也省些气力,只是你家爷爷是金国的狗鞑子,休要将我与他们相提并论。”
统领爬起,将手下官兵召集起来,又扑通跪倒,磕头道:“小人们有眼不识泰山,不知
道爷爷…道爷乃是江湖上的绝顶高手,多多冒犯之处,还道爷恕罪。”
道人冷笑道:“你们不曾在江湖上走动,又如何知道我是什么绝顶高手?终究是你们平日里疏于训练,否则怎会一招半
式,便被我打倒?日后要是金兵南侵,让你们前去御敌,还不是白白送死么?你们要苟全性命,自然就会投降,却该知晓那狗鞑子虽然凶狠残忍,却最是佩服英雄,那里会怜悯你们的小命。
到时就如那说书先生所言,反倒轻而易举地将你们头颅砍下,缚在腰间马脖,领取赏钱。”
统领唯唯诺诺,道:“道爷说得极是,我们这便回去勤学苦练,保卫国家。这说书先生不仅无过,反倒有功。”
道人微微一笑,窥破他心中却是另外的一番心思,道:“你莫非在想,我是游方道士,断然不会在此地逗留太长的时间。等我走后,再来寻他们晦气不迟。便是此处来不得了,南宋尚有半壁
江山,且盘据江南富庶鱼米之地,也算得地大物博,便是到别处敲诈勒索也是一样的?嘿嘿,我的记忆
甚好,遇上了为非作歹之人,若是那大奸大恶之辈,即刻就要取他性命;若是小恶胡为
之人,第一次略施惩罚,要他改过,如果不听良言相劝,执迷不悟,第二次干坏事被我撞见,定然会砍下他的人头,决不留情。”
统领闻言,额头不禁冷汗涔涔,忖道:“这牛鼻子莫非会卜算的神通不成,如何我心中所想,都被他猜中了?”
道人叹道:“我说的不是虚言,你们且看。”
一掌往身旁的一棵树干劈去,就听见咔嚓一声,将其断为两截。统领大惊失色,慌忙磕头道:“小人从此改过自新,决不为难百姓。”
后面一众
官兵随声附和,狼狈离去。
众人见宋军走远,纷纷鼓掌称赞,便邀他留下,开馆授徒。道人笑道:“我与故人相约,这一身的本领只能传授于某人,贫道虽然惫懒无赖,却也不敢背信弃义。”
又道:“这镇中陈员外的
府第,不知是在哪里?”
有人道:“我们镇子富裕,便是陈员外就有三位,你说的是那一位?”
道人哦道:“分别经年,具体情形我也不太知晓,是了,听闻他曾捐资建庙。”
众人摇头道:
“镇里有两座庙,一座是承庵庙,是镇东陈员外所建,一座是铁牛庙,为镇西陈员外捐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