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衣文士啧啧称赞,道:“你大号‘撼山岳
’,不想心思却是如此的机巧,佩服,佩服。”
却看一个身高近丈的大汗呸道:“你佩服个屁,他为非作歹,与我不相伯仲,如何他就是黑道的英
雄,我朱天反倒成了大坏蛋?”
陈天识忖道:“原来他就是‘铁屠熊’朱天。”
白凤冷笑一声,道:“他与江南大侠樊猛争斗,被人家斩下了一只手指,若是旁人,早就昏厥了过去,他却可以忍耐疼痛,一路逃窜,最后反倒下毒害死了追杀的江南大侠,这不是英雄,又
是什么?”
毒砂掌笑道:“不错,不错,打不过便下毒,果然是黑道的大英雄。我断然不能如此,所以有自知之明,还是当名门正派的叛徒罢了。”
撼山岳袁子通大怒,就要发作,却被黄衣文士悄悄拉过一旁,低声道:“他三人势大,你若是强硬争执,岂能讨好?”
蒋理嘿嘿一笑,道:“我们昔日各自纵横天下,睥睨群雄,风云往事极多,也不须再要提起。如今既然结拜,合称‘黄谷六圣’,便该彼此体谅,少生争吵,凡事讲理才是。”
朱天呸道:“他不曾骂你,你自然心平气和,看得热闹厌烦了,就大叫‘讲理、讲理’。”
突然拍拍脑袋,道:“不对,不对,方才他不是说你叛徒吗?这不是羞辱,那又是什么?怪哉,你
竟然丝毫也不生气,果真是个‘不敢力敌’,没有丝毫的男人血性吗?”
蒋理神情变化,忽而
深吸一起,叹道:“都是一家的兄弟,我不与你计较。”
朱天愕然,冷哼一声,扭过头去。
不善婆婆脸色铁凝,月光之下,看见额头渗出微微水珠,竟是不知不觉之间,冷汗涔涔。陈天识心中惊惧:“她是杀人不眨眼的大恶人,胆气极大,与这六个坏人对峙,却紧张若是,可见来
者名头、武功都不小。”
蓦然一念,暗道:“她虽然将我捉来,但是未曾伤我半根毫毛。且听她语气,似乎有意放我脱身,去那红叶峰痴恩亭一游。只是被这六个坏人阻碍,若是把我抢去,
非要翻译什么《八脉心法》,那可如何是好。我从来也不曾看见此书,说道不会,他们怎能相信,少不得用上什么凶恶的手段,迫我就范。这可是大大的不妙了。”
心念如是,不觉机伶伶打
了一个寒战,低声对不善婆婆道:“婆婆,趁他们内讧,我们快些逃走吧?”
不善婆婆道:“我岂是贪生怕死之人?”
她虽然惴惴不安,但是自恃前辈的身份,顾及名声,万难从容逃走。只是伤拳难敌四手,何况面前六人,武功都颇为不弱,正是进退两难,好生踌躇
。
陈天识心中焦急,眼睛一转,道:“他们可是与婆婆齐名的大恶人。”
不善婆婆冷笑一声,道:“都是小恶人而已,岂能与我相提并论?”
陈天识微微一笑,劝道:“所谓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婆婆你是江湖上有
名的大恶人,就是打斗,也该寻那大侠士、大恶人才对,如此胜则光荣,败了也不至于辱没身份。何必执拗于一时意
气,与他们这些草芥虫蛰纠缠?”
不善婆婆一怔,道:“你说得倒也有几分道理?”
陈天识道;“何止是几分道理,简直是大大的道理。”
旋即大声叫道:“大恶人,你的轻功好生高妙,想必这六个人加起来,也比不过你吧?”
朱天本在气头之上,依着他以往的性子,此刻就要杀人,只是面对袁子通与蒋理,好歹也是结拜过的兄弟,义气在前,不能动手。他胸中的郁闷不能排遣,正自苦恼,听见陈天识如此叫嚷,
怒道:“虽说我们比不过她?老婆子,有本领你便跑去,不过半柱香的工夫,我就能追上你。”
陈天识轻轻拉扯她的袍袖,低声道:“婆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不善婆婆微微一笑,道:“你果然比你老子聪明,必定是随了你母亲的缘故。”
于是顺水推舟,大声应道:“你休要猖狂,若要比试,我还怕了你不成?只是你追赶不上,休要跑到袁子通面